默。
雷萬春和南霽雲對視一眼,心裡都很凝重。以兩人對張魁的瞭解,知道這事八成是張魁幹出來的。張魁如此做,直接觸及了孔晟的底線,這位強勢的年輕縣令根本就不可能吃這一套,這一回,恐怕孔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其他部將其實也不是傻子,儘管有個別人被張魁的話引起了“共鳴”,但有張巡和許遠在,誰也不可能去充這個大頭,觸孔晟的黴頭惹禍上身。
張巡皺著眉頭斷喝道:“孔晟,單憑這麼一個人的證詞,不足以指證張魁。你且帶人回去,容本官立案調查,若是查實張魁確有伏擊聶氏的罪行,本官必不會輕饒了他!”
張巡刻意迴避了孔晟擊殺張武的事實,本著的還是息事寧人的態度。這是因為在他心裡幾乎可以認定張魁幹出了齷齪的事,但在張巡看來,張魁固然不堪,可為了一個江湖女人,導致睢陽城出現內訌太不值得,先哄得孔晟退兵,然後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孔晟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若是半路退走,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況且,聶初塵還沒有救出來,孔晟絕不可能退讓半步!
孔晟聞言冷笑起來:“張中丞,既然你覺得證據還不夠,那麼——李彪,你帶十名軍士進去搜,務必要救出聶師姐來!”
“末將遵命!”李彪躬身領命,揮揮手,帶著十幾個面色森然的陌刀軍衝進張魁的府邸。
張魁窩在軟榻上驚慌高呼著:“孔晟,你憑什麼帶人搜查我的宅子?你算什麼東西?來人,給我把這些混賬東西轟出去!”
孔晟手裡的方天畫戟呼呼舞動生風,他順勢往地下一插,一字一頓道:“張魁,你若敢再大放厥詞,孔某定將你立斃戟下!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說完,孔晟拔出腰間的破虜劍,奮力投射過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破虜劍帶著呼嘯的風聲、閃爍著粼粼的寒光和殺氣,嗡鳴著插入張魁身側的院中的那顆老槐樹上!
張魁臉色如土,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無聲的咆哮。
張巡見孔晟當眾反駁並抗拒他的命令,不給他一點面子,心裡怒火漸生,他冷冷一笑,正要發出讓雷萬春和南霽雲率軍衝破孔晟麾下陌刀軍防線、入內阻止孔晟的軍令,卻聽許遠在一旁不鹹不淡地道:“張中丞,何不再等片刻?若是孔晟的人搜不出聶氏,再拿他治罪也不遲。”
張巡吃驚地抬頭望著許遠,非常意外,目光閃爍不定。
許遠對他從來都是惟命是從,鮮有出現當眾跟他唱反調的行為。可許遠如今卻公開支援孔晟,無疑說明了很多問題。難道……張巡心念電閃,清冷的目光投向了許遠。
許遠微微有些閃避。
張巡旋即冷笑一聲,大喝道:“孔晟,本官就給你這個機會,若是搜不出聶氏,本官就就治你的無禮行兇之罪!”
孔晟神色凜然,昂首而立,目光森然逼視著窩在軟榻上臉色煞白的張魁和李丁身上,其實從兩人的神色表現來看,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估摸著聶氏肯定被兩人擄來了,現在就看孔晟的人能不能找出來了。
張魁和李丁心裡惶恐之極,張巡竟然阻攔不住孔晟,許遠竟然站在了孔晟一邊!目前他們也只能寄希望於孔晟的人搜不出府中的地窖來,但這種僥倖註定是自欺欺人。
一盞茶之後。
李彪率先而出,他手下的十餘陌刀軍漢黑著臉抬著一張木板,而臥在木板上昏迷不醒的正是紅衣勝火蓬頭垢面蜷縮著身子的聶初塵!
孔晟眼眸中掠過一絲殺機。
聶初塵如此情狀,顯然被張魁的人折磨得不輕。不要說是孔晟心底的怒火因此陡然暴漲,就是張巡這些人也都尷尬地暗暗咒罵張魁無恥,丟盡了睢陽守軍的臉面。
李彪大步走到孔晟跟前,躬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