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搜羅著詞彙，桑湉儘量描述周婉璐曦的相貌：&ldo;長得像狐狸那種漂亮你能領會到麼？就是，呃，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臉也尖尖的，還戴著灰色的美瞳……&rdo;
星野薰這個中國通一言以蔽之：&ldo;網紅臉是吧？&rdo;
桑湉：&ldo;啊？&rdo;那是什麼臉？
餐桌對面江湛不厚道地嗤一樂。
桑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ldo;哦哦哦，那肯定比不上蒼海前女友漂亮咯。&rdo;
星野薰依舊喋喋絮叨著‐‐反正因破手機而烤臉的不是她！
指名道姓背後八人家，她丁點兒壓力都木有！
&ldo;韓小姐嘛臉雖然方了點，但勝在五官柔和、端秀，氣質又好。&rdo;
桑湉：&ldo;……不是你怎麼知道她是前‐‐女友的？&rdo;
這訊息也太靈通了吧？
星野薰：&ldo;我磨著群裡某個人悄悄告訴我噠。是誰就恕我不透露啦！&rdo;
桑湉難得地怒了：&ldo;那你繼續問那個人去吧！&rdo;
說完她忿忿摁下結束通話鍵。
這包打聽太讓她崩潰了！
都有訊息來源了，還到她這旮瘩求證一下幹嘛呀？
女孩兒像枝頭初綻的春蕾，睡飽吃飽後尤其蓬勃且鮮煥。氣得鼓鼓的小模樣兒，臉蛋兒粉嫩嫩漾著瑩瑩奪目的光。
或許，這才是十八歲該有的樣子……吧？
沒有刀劍一樣的鋒芒與凜冽，亦不復人前的防備與疏離。
視線下移，江湛注意到桑湉的左手腕，上頭戴得表他認得，那是厲桀曾經的黑水鬼。
呵，男人嘛，對表的敏感好比女人之於首飾和包包。
不由自主江湛進而想起他和厲桀唯一傾談的那一次‐‐他約飯，厲桀笑著婉拒了，說他小女兒不舒服，他要趕回酒店去照顧。
如今，她再也不需人照顧了。天南地北，江海茫茫，都須她獨個兒去闖去扛。
而哪個女孩兒不是父母心上曾經嬌滴滴的小公舉？
可惜，少數的小公舉，後來被迫進化出了尖利的盔甲與爪牙。
靜靜望著桑湉，江湛倏忽間思緒飄遠，一雙清澈的眼眸，彷彿蘊著千山萬水。
桑湉好不容易氣兒順了，抬睫正正對上江湛略顯惻然的雙眼。
他是在可憐她麼？抑或是同情？
no，比起包打聽，她更受不了這樣的目光。
遲疑地叫了聲uncle湛，桑湉斟酌著措辭道：&ldo;如願長成了我想要長成的樣子，我挺滿意的。所以您別這麼看我好麼？怪讓人難受的。&rdo;
江湛一笑，迅速收拾好表情：&ldo;抱歉，人老了，難免婆媽些，看到你，忍不住想起了一些舊時事。&rdo;
將玻璃杯裡的檸檬水一飲而盡，他說走吧：&ldo;去icu。&rdo;
桑湉：&ldo;探視時間不是在下午嗎？&rdo;
江湛起身道：&ldo;找找關係還是可以塞個人進去看看的。&rdo;
桑湉雖然跟著站起身，卻多少有些不以為然道：&ldo;他們情況有嚴重到需要破壞規則麼？&rdo;
江湛又一笑：&ldo;其實是我表姐、也就是阿衍的母親非要過來瞅瞅才放心。而且她寶貝兒子的救命恩人她也要親口道聲謝。&rdo;
桑湉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