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琴出事,自己無力支撐大局,也許文笙和付春娘見面,兩個行事都有些古怪的姑娘家能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如此商定了,文笙寫了信,雲鷺親自去求吳伯再跑一趟長暉。
兩下里幾乎是同時出發,臨走時文笙回家收拾了一下東西。將師父贈她的古琴單獨包了個長條包裹,帶在身邊。
兩人騎的正是吳伯在響馬老巢裡討來的馬,離了城鎮一路疾馳。周圍很快不見了人煙。
馬蹄落在泥土路上騰起老大的煙塵,雲鷺在馬上道:“我思來想去,到了咱們就先按著江湖的規矩拜山。”
文笙湊近了雲鷺,大聲問:“鄴州的響馬裡面,可有你認識的人?”
雲鷺苦笑:“這些人刀頭舔血,變動很快,很多隻是光聽說過名字。再說他們靠打家劫舍過活。裡面沒仇人就不錯了。要不你想想,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文笙默然,雲鷺當年賴以謀生的手段在官府和平民百姓眼裡能落個好名聲。卻也肯定得罪了不少以武犯禁的江湖人。
還不知道付春娘是敵是友,就這麼兩眼一抹黑地跑了去……
雲鷺見她憂慮,道:“實在不行,我就跟他們說實在混不下去了。要入夥。按雲某當年的些許名聲,怎麼也得叫那付春孃親自見見我,再給我安排個當家的乾乾。”
別說,看雲鷺這形容憔悴的模樣,還真是一副窮途末路的架勢。
只能先如此了,等打探明白閆寶雄和付春娘是怎麼個情況,再來見機行事。
中午二人就在馬背上對付著吃了點東西,一天在策馬飛奔中過去。到了傍晚,正好路過打尖住店的地方。文笙看看雲鷺的臉色,堅持要停下住一宿再走。
雲鷺拗不過她,只得答應。
這客棧的規模還不小,文笙照顧著雲鷺吃過飯,又催著他趕緊洗漱了躺下休息。
她想雲鷺既然是要上山入夥,還帶著她這麼個姑娘家實在不好解釋,不如她喬裝改扮了,當一當雲鷺的親信手下。
文笙使銀子叫夥計幫著弄了套小廝穿的粗布衣裳,自己在屋子裡穿戴起來,對著模糊不清的銅鏡檢視有沒有破綻。
但文笙卻忘了,她上一回一絲不苟地對著鏡子女扮男裝還是在離水,十五六歲正是女孩子發育的時候,這一年來她跟著師父住在青泥山上,環境怡人,心情舒暢,一年裡不知不覺長高了一截,身體也有了動人的曲線。
若穿著寬鬆的長袍,因為前生養成的氣度在那裡,還勉強能騙騙人,裝成小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來。
若是客棧裡的銅鏡清晰些,她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第二天一早,雲鷺看到她這身打扮,無奈地笑了笑。
不管怎樣,總比穿著女裝強,上山之後不要叫她離開自己身邊,能騙過一個是一個,實在不行,再想說辭。
偏偏客棧裡就有那討人嫌的客人,出門的時候一個虯髯大漢和二人走了個碰面,嘴裡哼著小曲兒,錯身之際猛然頓了一頓,回過頭來目光追著雲鷺和文笙看,又把文笙好好打量了一番,嘴裡還“嘖嘖”兩聲。
雲鷺猜這人是瞧穿了文笙是姑娘家女扮男裝,覺著稀奇。
他不喜對方這無禮的舉動,回頭冷冷瞥了那虯髯大漢一眼,以示警告。
那人竟不害怕,衝他回以露齒一笑,牙還挺白。
他二人這麼大的動靜,文笙焉能不覺,她向後一瞥,便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等出了客棧大門,她低聲問雲鷺:“怎麼了,很明顯?”
雲鷺笑笑,回答她:“是不大像,沒關係,就這樣吧。”
兩人去牽了馬,雲鷺看著文笙,想起了從前,感慨道:“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你穿著一身舊衣裳,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