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璀璨晶瑩,“噼裡啪啦”如一首歡快的歌。
文笙看著不由出神,這般氣象,充滿了生機和希望,真是個好兆頭。
杜元樸同她落到了隊伍最後。
杜元樸最近的精力都放在開州北部的吉魯大軍和密州鍾天政身上,其實這一趟大興之行他大可不來。可他還是不辭辛苦跟了來,說是要放鬆一下,文笙這會兒見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便猜他所思所想絕不止是樂師學院。
“杜先生,密州那邊情況如何?”
杜元樸知道她問的其實是鍾天政,沉吟道:“最近明面上到是沒有什麼動靜,大約是在蟄伏吧,畢竟他在關中損失不小,和咱們鬥這幾回又沒佔著便宜。我只擔心這次樂師學院開學他會由中搗鬼,不知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文笙想了想道:“他那個人我有些瞭解。做事目的性很強,沒好處的事很少出手。如果不能壯大自己,單純只是給咱們添添亂。豈不是給白雲塢幫了大忙。我想他還不至於蠢成那樣,多半兒派幾個奸細過來,伺機混入學堂。”
“那你準備如何應對?”
“我想順水推舟,只要是樂師。能守學院的規矩便一體收下。他手中那些‘新樂’樂師這兩年怕是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暫時與他分隔開,看還有沒有救吧。”
其中有不少還是文笙在玄音閣的同窗,最終抵禦不了新樂的誘惑誤入歧途,文笙頗覺惋惜,不知這次樂師學院招收學生會不會見到一兩個舊人。
杜元樸點了點頭,這事不怎麼好辦,好在文笙現在詐死,敵明我暗。有極大的便利,卻也吃不了虧。
至於李承運。最好遠離險境,回到離水待著。
“吉魯軍中呢,可打聽到白雲塢以什麼條件請動特慕爾為他賣命?”
這段時間杜元樸花了不少心血,還真弄明白了,他衝文笙伸出兩根手指:“白銀兩千萬兩。聽說是已經付了一半,另一半等打下離水,拿國公爺和紀將軍的腦袋去領。”
文笙吃了一驚,兩千萬兩銀子,還真是大手筆,但想想白雲塢主費盡周折才拿到大周寶藏,自然是要花的,很可能這兩千萬兩白銀也只佔了寶藏的一小部分,就不知道幽帝泉下有靈,知道留下的財富被後人如此花用,會有何感想。
杜元樸接著又道:“不過據我們打聽的情況看,特慕爾此次出兵不是如此簡單,吉魯國的皇帝是個極有野心的人,他即位這些年,凡是同吉魯接壤的,除了咱們大梁,就沒有不吃虧的。他願意出兵幫助白雲塢,應是在同各方都接觸後所做的決定。那白雲塢主是個瘋子,扶持他可以令大梁徹底亂起來,到時候吉魯國便可以趁機將大梁吞併。”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白州大勝之後,吉魯國確實派人悄悄到離水面見李承運,說要發兵助他一臂之力,被李承運斷然拒絕。
文笙忍不住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杜元樸苦笑道:“說起來我還是從鍾天政此次佔領密州受到了啟發。他應該就是看出來特慕爾希望大梁越亂越好,暫時不會動他,才這麼有恃無恐。”
前頭李承運和米景陽停下來等他二人,聽到了杜元樸最後這番話,米景陽小聲問李承運:“國公爺,眼下只要能除去白雲塢,吉魯人眼見無機可乘,多半也就夾著尾巴退兵了,紀將軍那裡您是打算?”
李承運道:“前些日子南棠也寫了信問我意見,我的意見便是狠狠地打,我全力支援他,有什麼事等打完了再說。”
米景陽笑道:“還是國公爺有魄力。如此看來,這節骨眼上童永軍從鄴州撤回來恰是時候,天助我等。”
李承運、文笙一行花了半天時間看完了新建的樂師學堂,返回大興。
接下來李承運返回離水,米景陽去了軍前,卞晴川、文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