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看完作業,準備去查一下房。”
“你要注意休息。”
“沒辦法,那兩個支教的學生回去了,只剩我一個人。”
“我來幫你吧?”
“別傻了,你在城裡的工作也很重要,還靠你籌錢呢!”
“我不想幹了,那些有錢人都是畜生!”
“怎麼了?”
“沒事!你什麼時候回城裡?”
“下個月我要帶一個孩子過來治眼睛。”
“我來接你。”
“好!我掛了!”
“楊銳……”蘇洛又說。
“什麼?”
“你……有空多聯絡!需要什麼我給你寄。”
“好,一定!”
電話結束通話了。
蘇洛只覺得酒意更濃,漸漸要消散她的意志。
此時,路邊有車鳴笛。
她抬起頭,一輛車從她旁邊駛過,車燈閃了閃,應該是剛才離開的那個“窮人”,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表示,車子已經駛遠了。
坐得低,會聞到汽車尾氣中乾燥的焦味。蘇洛望著前方,拿手捂著口鼻。
她有些懷念大山裡的日子,那裡的空氣是清甜甘冽的,遠比酒更醉人。她想象著此刻的楊銳,正在孩子們的寢室裡躡手躡腳,輕輕穿過。
作者有話要說:邊想邊寫,邊寫邊想,一切才剛剛開始
☆、(二)
第二天的活動如期舉行。
夜幕降臨後,在一個昂貴豪華的新會所前,鋪上紅地毯,照上聚光燈,來了很多當地的所謂名流,每人在簽到臺領一朵胸花,拿一份紀念品,然後走過紅地毯,到另一端的大噴繪前煞有其事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小秦負責發放紀念品,她一邊發一邊對蘇洛唸叨:“怎麼來這麼多人?這些人是不是隻來看熱鬧?發了這麼多紀念品,會不會虧本?……”
蘇洛笑道:“有人來,就已經是好事。怕就怕連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我剛才湊過去一看,這些人的簽名,可真難看。這麼大一塊布,到時我們往哪放?”
“不必放。直接讓清潔工拿走。”
“那還籤它幹嘛?”
“是這麼個流程,不然讓人失望。”
“環境汙染!”小秦撇嘴,作為財務人員,她經常參加國外機構的培訓,論調比較國際化。
“小蘇,昨晚你可把我害慘了,心狠手辣啊!”身後突然傳來高聲,蘇洛一回頭,是昨晚的手下敗將,今天的大慈善家胡總,他一臉紅光,看不出曾爛醉如泥。而且見到蘇洛,完全沒有不悅,相反,還格外親密地上來摟她:
“胡總!您快過來簽到,把胸花戴上,今晚您是主角!”蘇洛熱情地轉身過去,挑了朵最鮮豔的胸花,插在他西裝領口。
胡總被她一躲,沒摟上,手在虛空中停了一會兒,不知所措。
此時,喻秘帶著一叢記者,擁了上來:“這就是胡大山先生,新生代慈善家!”
胡總提了一下褲子,調整了一下笑容,往紅地毯走去。閃光燈嘩啦啦,令人滿足。
“新生代慈善家?喻秘這是想的什麼新名詞啊?哪有這麼肥沃的新生代?”小秦又在哼哼。
蘇洛作狀敲她的頭:“別瞎扯!人家可是今年的傑出青年企業家。”
“媽呀!他還算青年?那我豈不是童工?”
“你如果再不努力長高點,就真的成童工了。”
“蘇洛。”小秦咬牙切齒:“你還不嫁出去,就成老處女了!”
小秦已嫁作人婦,但一直苦惱於自己個矮,蘇洛高挑,卻始終未動紅鸞星。這是兩人相互攻擊的主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