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晚了,不過就我對歐陽的瞭解,他肯定不會贊成你們這樣的舉動。我知道這事關忠心和信義的問題,但是你們就沒感覺到嗎?老早之前,歐陽就在積極的做著準備,想將學兵軍打造成一支軍事力量而不是一支狹隘的軍閥部隊了。小柳,我希望,你們此戰能救回歐陽最好,如果一旦來不及,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有你們這些學兵軍棟樑都還活著,一切才有希望!言及僅此,你們路上保重吧!”
包圍定州基地的,是閻錫山手下以保境安民為名組織的保安部隊的一個旅。
對於閻錫山其人,歷史的評價是其最擅長玩平衡術,在複雜的政治環境中做不倒翁。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最終,也正因為他平衡術玩得過火又沒能認清大勢,從而極其潦倒的病逝於臺灣。
學兵軍對於閻錫山而言,無疑是一個暴發戶。就他個人的記憶,好像一夜之間,隔壁就住進了這麼一位鄰居——強大自不必說,誘惑人的是還非常的富有。這,自然引起了他的垂涎。當然,在學並軍沒有外擾內困的情況下,他是不敢露出自己的獠牙的。學兵軍的領袖歐陽雲雖然比他年輕太多,卻是一頭食慾不亞於他的猛虎,這頭猛虎連日本人這頭獅子也敢下口,更別說他這一方諸侯了。
學兵軍政府和山西省政府的關係,在這之前其實並不差。一方面固然和歐陽雲的為人(既不熱衷於內戰)有關係;另一方面,卻是源於歐陽雲對歷史中的閻錫山的理解,認為閻還是可以團結的,故,對於自己的這個鄰居,表現得一直比較友好。
第二次長城抗戰開打之後,閻錫山出於保護自身的目的,一直讓手下的部隊保持備戰狀態。他原來的想法,是要出兵援學的。單從軍事角度來看,不得不承認閻的眼光還是很毒的,介於對學兵軍實力的瞭解,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日本人能夠獲勝。他的計劃是,在學兵軍露出勝利姿態的時候出兵,痛打落水狗,為自己建立名聲的同時,也和這個“暴發戶”鄰居好好的攀攀交情,最好是能夠讓對方欠自己一個大人情。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先是國民政府首府被日軍包圍,緊接著,便是學兵軍迅速的取得節節勝利,並且開始圍剿日華北方面居第一軍主力。本來,按照他原先的計劃,已經要兵髮長城,準備和學兵軍共討日寇了,誰知道就在他將要落槌之際,南京的某人派出了特使,邀請他和自己一起唱一出大戲。不僅許諾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舞臺,而且就在他目力所及之處,放了一塊香噴噴的大蛋糕。
關於南京政府和閻錫山究竟達成了怎樣的共識,因為當事人過度的謹慎,並沒有留下多少證據,事後已經無法考證。但是,從之後雙方種種默契的行動上,不難看出,定州基地是被許給了閻的。
卻說閻錫山派出“接受”定州基地的那個旅,總指揮是一個叫黃正直的中將師長。黃正直帶著他所屬的一個精編師不做聲不作氣的進入定州以後,所部官兵立刻就被定州的繁華所吸引了。便是黃正直這個見過大場面的,乍進城之後的感覺也是:“他奶奶個熊,老子咋不知道河北這鳥地方竟然這麼的富有呢?”
定州的經濟,從歐陽雲開建基地開始,便因為大量商人的進駐而開始有了蓬勃的發展,如今雖然才半年過去,這座老城卻已經是舊貌換新顏,不可同日而語。
要知道,這個時候,北平還有張家口一帶可還正在激戰哪!
定州市面上呈現出來的繁榮極大的調動了黃正直等人的積極性,在兵不血刃的接收了城防,解除了自衛隊的武裝之後,黃正直親自率領所部最精銳的一個旅悄無聲息的將定州基地團團圍困起來,然後,便開始做起黃粱美夢來了。
定州的城防力量,是柳大楷就任基地軍事主官之後開始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