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抱怨,所以,恨父親,是他表達對母親的愛的最好方式。
母親也在這時走了進來,她接著蘇傑的話說:“下次他來,我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這老東西,真無恥,居然還敢來要錢!他不想想當年,我們一家三口沒錢沒糧,差點餓死!小洛,你不準給他一分錢,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沒?”
“聽到了。”蘇洛弱弱地答。
母親滿意地向屋外走去。蘇傑跟著,親熱地摟著母親的肩,說:“媽,我昨晚又贏了錢。”
“你也是不爭氣,只知道打架賭錢!”母親吼他,話裡卻是疼愛。
“你不知道……打架賭錢也能發財……”弟弟賴賴地答。
“發得了什麼財?好好過日子才行!……”
“好啦好啦!……”
蘇洛拿被子矇住頭,只希望把這混亂的人世隔絕開來。溫暖的黑暗裡,她想再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地,她居然又睡著了,而且在做夢。
自己一個人正在爬山,陡峭的山路泥濘不堪,腳下總是打滑,走得格外艱難,兩旁生著灌木叢,疲累時想伸手拉著樹枝借力,結果全是倒刺,扎得手生疼。
其實蘇洛心裡明白自己在做夢,因為她經常會回到這個夢裡來,但是,即使知道在做夢,卻也醒不過來,只能不停地往上走,往上走,一抬眼,無盡的山路蜿蜒不絕。
手機鈴聲悶悶地響,越來越強大,終於把蘇洛從夢中喚醒,她一掀被子坐起來,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不管是誰打來,她衷心地感謝那個人。
☆、(四)
蘇洛拿過手機,打電話來的是胡總。
“小蘇啊!那兩個花瓶我不能要了!”胡總劈頭就說。
“什麼?”蘇洛以為自己沒睡醒。
“我說,我想來想去,那兩個花瓶我拿著沒用,你們看是不是可以找別人處理一下。”
“那怎麼行?您已經買了,我們不能再賣給別人了!”
“總之,我不要了,錢我也不付了,你們再想想辦法吧!”胡總說著,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蘇洛拿著手機,半晌不知該做什麼。
賴賬遇得多,但賴的是這麼大一筆賬,還是頭一次。
雖然胡總拍賣前放了10萬的押金,可以名正言順地沒收,青花瓷瓶可以再次拍賣,但是,10萬和190萬,差距有多大?再次拍賣,組織協調和準備又談何容易?
蘇洛想來想去,只好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喻秘書長報告。
報告的直接惡果,就是所有人在星期六的中午被召回了辦公室。
小秦最慘,她正在髮廊坐著,準備燙個捲髮,被急電催來,滿頭亂髮迎風飄舞。
“我的蘇奶奶,你不會忍過週末再報告?”她望著蘇洛,從牙齒縫裡狠狠地吐詞。
“我想著事關重大。”蘇洛抱歉地說。
“能有多重大?沒人買,那兩個花瓶會死嗎?”
“我怎麼知道他會把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召來?”
“如果不召來,誰來看他週末為事業嘔心瀝血?”
正說著,那邊喻秘臉色鐵青地從辦公室走回來。
形勢不妙,蘇洛低頭假裝喝水。
“胡總說,他認為我們找託,故意抬他的價。”喻秘說。
“不可能啊!”蘇洛和小秦同時說。
“我也說不可能,但他就咬定了有託。”
蘇洛回憶了一下:“開始還有幾個人,後來只剩下那個姓肖的和他抬價,但姓肖的還是他介紹我認識的,難道他認為姓肖的是託?”
“他沒有指明是誰,只是不肯再付錢。他放了押金嗎?”
“只放了1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