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全國大賽的時候。”手冢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明年的全國冠軍,絕對是冰帝的。”跡部的聲音雖然仍沒什麼力氣,但這句話卻說得無限驕傲與自信。
“是麼?”顧忌著身份,手冢不好直接反駁,只扔下這麼冷冷清清的兩個字,卻也足夠跡部氣悶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只覺時間都過去了許久,但黑暗卻仍然籠罩在他們的周圍。
跡部這些年過的優渥,縱然足夠能忍,但到了這時節,也覺得又累又餓又渴起來。
只是,這不知是在哪裡的地方黑的過分,外面半點聲音也沒有,大聲喊卻又實在沒力氣。
不得已,他也只能希望那些人最好還是在這地方裝了竊聽器一類的東西的。
“聽得到吧?我餓了,給我送些吃的過來。”
並非第一次被綁架,跡部深刻明白,當命都被握在別人手上的時候,姿態最好放低些。
不過,跡部顯然平素囂張慣了,就連這所謂的放低姿態,也帶著些許頤指氣使的感覺。
那時也不過黎明,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霞光染紅了半邊天。
聽了跡部的話,守著竊聽器的人摘下了耳機,轉向那邊正抽著煙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黑衣人,請示道:“老大,您看這……”
“不用管他。”黑衣人擺擺手,吐出一個菸圈來。
跡部好不容易挪到手冢的旁邊時,兩人已有好一陣不曾說話。
手冢向來不喜說話,而在黑暗的侵蝕下,跡部一時間也沒了說話的慾望。
這次出事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會不會回來看看自己呢?
跡部自嘲的笑笑,然後搖搖頭。
恐怕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出事了吧,就算知道了,也是生意比較重要才是吧。
再次搖搖頭,止住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跡部只能勉強找話道:“你現在怎麼樣?”
沒有回答。
“喂。”不能叫名字,跡部只能這樣代替,“你力氣恢復了麼?”
仍舊沒有回答。
跡部覺得有些奇怪。
他伸出手去摸索著去碰手冢,但手剛碰到那人的肩時就被甩了下來。來不及詫異原本應該沒什麼力氣的手冢為何恢復的這般快,跡部握了握手掌,那冰涼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掌心上。
“喂,你怎麼樣?”他有些焦急的又往手冢那邊挪了挪,伸出雙手去捉身側之人的雙臂。
手冢這次並沒有再次甩開他的手,卻是微微側了側身體,避開了他的觸碰。
“景吾少爺?”他的聲音很輕,尾音上揚,帶著些許的疑惑,只是原本清冷的嗓音變得有些乾啞。
“什麼景吾少爺?”跡部發誓,他從沒覺得這稱呼這麼刺耳過,“叫我景吾就好了。”
“哦。”手冢微一點頭,然後默默的離他遠了些。
跡部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移動,心裡不由有些氣悶。
但想起那冰涼的溫度以及乾啞的嗓音,卻總是放不下心來。
“你到底怎麼了?”他跟著移過去,伸手不容拒絕的捉住他來不及躲開的胳膊,出口的聲音有些煩躁。
手冢掙了掙,見沒有掙開後卻是微微側了頭,又把身體往後移了移。
跡部終於明白手冢為什麼要躲。
不是因為觸手的冰涼,而是,手下被抓住的胳膊,在抖。
他幾乎是瞬間就把手冢的胳膊放了下來,然後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自從上車後發現意外被綁至今,跡部看到的手冢,冷靜而理智,聰明而敏銳。就算是在這個完全黑暗的空間裡,他感覺到的手冢,也是冷靜一如平常,沒有絲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