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修,任何時刻都能保住內心一點清明,聞聽原承天厲喝之後,努力將身一縱,緊跟著獵風玄焰進入金塔之中。
而其他修士中,有那驚惶失措,對原承天的話聽而不聞的;有急急掠來,卻與他人相撞到一處的;亦有人不聲不響,覷著了空當,從人群中鑽將出來,搶在最後時刻進入金塔的。種種不一。
如此算來,就算加上玄機道長,最後得以入塔者也不過五六人罷了,而其餘的玄修之士,勢必無法在這場玄爆中生存下去,考慮到殞於此戰者皆是天梵大陸仙修界的精英,此戰只能算是慘勝罷了。
原承天為給諸修留下最後一線生機來,自是最後一個入塔,那塔門亦是始終不曾關閉。而為防玄爆之威波及金塔中人,原承天自是要將太一弱水祭在門前,再加域字真言,就是兩重防衛。
然後饒是如此,原承天心中猶是惴惴。七大魔神的虛識玄爆非同小可,便是這三重防禦也不能說是萬事大吉。尤其是這金塔另三面需要獨自承受玄爆之力,這件昊化之寶總算是要經歷最大的考驗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道白光就如狂風如境,忽的一聲將金塔卷在其中,竟將金塔推動了數丈,整個塔身亦在發出格格的響聲,真可謂是風雨飄搖了。
就覺得這金塔不過是一葉扁舟,而舟外卻是狂風大作,浪濤洶湧。身在塔中之人,皆是膽戰心驚,不知此關能否安然渡過。
原承天原以為這玄爆初發之威最為強橫,只需挺過這一關,其後這玄爆的威能就會漸漸減弱了,不想那那白光中的無上力量,在數息之後,仍無衰減之勢,甚至是越來越強。
而金塔的晃動也是愈發強烈,尤其是塔尖的部分,甚至開始發生彎曲,然而塔中人包括原承天,對此皆是束手無策。而塔中諸人已瞧得明白,若這玄爆再持續數息,這塔尖必折無疑。
若是金塔告破,塔中人又怎能留得性命?那些來不及入塔的修士,此刻早就煙飛灰滅了,天下地下,再也找不到這些修士的蹤跡。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嗤”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地動山搖之聲,像是整座大殿已然崩塌下來,而塔身則驀的穩定下來,不再有絲毫晃動。
看來那外間的玄爆之力另尋到了突破口,因此不再惠顧金塔了。可是這只是諸修的猜測罷了,外間的情形究竟怎樣,那玄爆是否會捲土重來,誰又能說的明白。
忽聽有人叫道:“此中有人否!”此聲沉渾有力,聽來鎮靜如桓。而諸人聽到這個聲音,無形中就覺得心中一靜,不自禁的覺得,只有要有此人在場,那天大的事也可由此人獨自承擔一般。
而這人的聲音,原承天又怎能忘記,那自是當今天靈宗宗主荊道衝,也就是九瓏前世的父親。不想此人竟是親自來了。
原承天立時收了塔前的域字真言和太一弱水,忙將身子縱在空中,循聲望去,只見那大殿已是蕩然無存,所處之地,是為雪神殿的半山腰,不遠處立著二人,其一正是荊道衝,另一人則是天靈宗的羽修之士古長老。
二人瞧見原承天時都是立時浮起笑容,古長老“哈”的一聲,就將手輕輕一拍,荊道衝雖是不動如山,可嘴角卻是抖動不已,好半晌才道:“承天,好,很好。”饒是他身為天靈宗宗主多年,如今是天梵大陸無可置疑的仙修界領袖,此刻見到原承天,也是激動難抑了。
原承天再見荊道衝,亦是百感交集,回想往事,真個兒是恍然若夢了,按理說九瓏轉世之後,與面前這位男子其實已無干系,可那世間最關心九瓏的兩個人中,其中之一便是此人了。
而此人對九瓏的關切之情,只怕與自己相比,亦是不遑多讓。便是因著這個緣故,原承天此生此世,無論是飛昇昊天,還是再入仙班無論取得怎樣的成就,亦非奉此人為尊。
他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