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體摩挲著骨頭髮出的‘吱嘎’聲她像是第一次被沈俊海在君侯府吊著打的時候明明心慌害怕的想要哭卻只是拼命的咬住牙死死的咬住就彷彿不發出一點聲響就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早已痛的無法呼吸
身邊人聲沸騰吵吵嚷嚷的尖叫哭泣紛紛踏來的腳步每一個聲響都像是小刀一樣在割著她的肌膚她像是一條溺水的魚拼命的想要呼吸卻又根本不能忽然就想就這麼睡過去了也好睡過去的地方有她的月衣也有她的孩子
只是朦朧中卻有雙手從她額上拂過一路移下輕輕覆蓋在眼睛上面溫熱的氣息溫柔的響起在她耳側“忍一忍要拔箭了……”
不知誰說了小心拔箭的時候她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不由皺眉誰要拔箭誰要咬住自己的舌頭……
紛紛亂亂中肩頭上忽然被人用寬大的手掌一下子按住隨即‘叱’的一響是骨肉相連之處發出的一聲鈍鈍的聲響
尖銳的痛比之於剛才的那種剝開身體的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悽慘的尖叫一聲身體因為那右肩的痛楚緊緊繃成一張弓汗水早已打溼裡衣額上鼻尖也全是細密的汗還有溼潤的感覺從眼角滿滿的溢了出來和身體的汗水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各是什麼還有心頭那種快要窒息的絕望讓她只能發出嘶啞的喊叫
她張大著嘴像是窒息著的人想要呼吸空氣只是下一刻那全身撕裂般的痛右肩上的撕扯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死死的咬住牙關就那麼死死的咬住再不放開
有什麼東西比她嘴閉上的速度更快她毫無知覺的似是洩憤般的狠狠一口咬下嘴邊迅速的瀰漫開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卻感覺有帶著溫涼指腹的手指在替她輕輕拭去眼角的眼淚那聲音含著溫柔似乎帶著一生一世的寵溺“別怕有我有我……”
有我有我有我……
那個聲音固執的擠開了所有的東西帶著決絕的目的要往她心裡鑽就此生根發芽不再離開
是誰在那裡說話她還有誰?
她有月衣可是月衣死了;她有容岑可是容岑只能呆在黔北永遠不可能回來如果她不去找容岑也會沒有的;是嬋娟嗎?可是嬋娟跟著心愛的人一起有著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那麼還有誰她的孩子沒有了她的一切都沒有了她還有誰她還能有誰……
意識的盡頭是那人溫柔的含住了她的耳垂溫熱的帶著點絕望和窒息的痛苦在她耳邊呢喃“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是我不是你娘不是容岑甚至也不是嬋娟你知道我是誰是不是?”
有什麼混合著額上的汗珠交匯成一股緩緩流進嘴角混合著口中那濃烈的鮮血味苦澀的比黃連更甚那是種從心裡苦起來的感覺
她想要動動嘴唇可那個阻止她咬下去的東西似乎還在不舒服的想要這個東西離開她卻根本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司胤……”
下意識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個名字這兩個字輕輕柔柔從青珞那失了血色的薄唇中溢位沒有摻夾多少雜質和情感也不伴隨多麼動聽誘惑的音色甚至還是嘶啞不堪的雙唇虛弱的開開合合微微撅起唸到尾音處便是一抹淡淡笑容一點柔柔的清愁一絲化不開的脆弱和哀傷
這簡短的聲響被放緩了數倍就好像是一陣溫和暖風一撫而過勾起人的戀戀不捨卻虛妄無影又似是一滴被軟化了的冰‘啪’一聲滴下人的心也跟著‘噌’的一響鈍鈍的疼
司胤曾聽芸兒說過有一些人呼喚你的名字會喚進你的心裡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指的就是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
只是他的的確確的聽到了青珞開口喚他的名字就算自己的手還被她咬在口中就算他抓著喬岑瘋狂的哭笑著說她開口了她喚自己的名字了也只能得來一句殿下您聽錯了……就算所有人都說青珞沒有說話他卻十分的確定自己聽到了那個聲音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