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李三老爺搖頭,“你在家裡不知道,這幾天外頭不太平,咱們侄子也不安生,還是少去給侄子添亂。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事,能應付就應付,應付不了不理不就行了?”
“也是。”三夫人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欠考慮了,不該在這個時候再給侄子添麻煩。
“仔細想想,侄子幫了咱們不少了。還是娘說得對,人得知足。”
李三老爺提起在後院佛堂裡的老太太,三夫人也點頭,將這件事暫時揭過去,轉而和李三老爺說起李謹銘定親的事情。
“老爺也看看,這兩家姑娘我瞧著都不錯……”
三月十四日,宋武乘坐的專列抵達關北。
由於一路上大張旗鼓,還特地在報紙上提及到達關北的時間,北六省軍政府想裝糊塗,當不知道他是今天來都不行。
樓少帥遇刺的事還沒查明,牢房裡還關著一個宋家的探子,宋武又趕在這個時候來,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
“少帥,我也要去車站?”
樓少帥掛上佩劍,拿起手套,“不想去,就不去。”
看著一身軍禮服,正戴上軍帽的樓少帥,李謹言搖搖頭,“還是去吧。”
宋武都在報紙上說他和自己是表親,如今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宋武到關北,他不去接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事後又要給某些有心人左牽右扯的機會。
鑑於刺殺事件剛過去不久,站臺上的警衛力量比往日增加一倍有餘,荷槍實彈的北方大兵,拿著警棍的警察,進站出戰的人群說話聲都低了許多。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咔嚓咔嚓的車輪轉動聲漸息。
掛著南六省旗幟的車廂率先開啟車門,一列南方大兵在車廂旁站定,宋武走下了火車。
同樣是一身軍禮服,同樣的高大挺拔,兩名少帥互相敬禮,握手寒暄的短暫瞬間,又謀殺了不少記者的鎂光燈。
李謹言依舊是一身長衫,宋武和樓逍握手之後,轉頭笑著對他說道:“表弟,別來無恙?”
“託福,一切都好。”李謹言臉上在笑,心裡卻在腹誹,明知道宋武是故意的,他也不得不附和。
不管姓宋的在打什麼主意,總之他接著就是。
接不住了……就放樓少帥。話說他是第幾次想這茬了?好像對上宋武,他每次都想放少帥來著……
宋武一行坐上大帥府安排接人的車,看著在前方開路的兩輛挎鬥摩托,都有些新奇。
“這是咱們自己設計生產的?”
咱們自己?
李謹言忍不住嘴角一抽,這人果真不是一般的自來熟。不過挎鬥摩托也算不上多大的秘密,不用像醜八怪一樣。在英國的“水櫃”走上戰場之前想方設法的保密。
“是用美國的哈雷摩托改裝的。”李謹言見樓少帥沒有開口的意思,不得不接話道:“不過現在北六省的工廠已經能生產了。”
“哦。”宋武點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大家是親戚,要是可以的話,表弟能不能送表兄兩輛?”
聽到宋武的話,李謹言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半天沒吐出來。
“宋兄開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樓少帥突然出聲,宋武轉過頭,神色微動。
見宋武和樓少帥搭上話,李謹言沒有再開口,車子一路行至大帥府門口停下,李謹言已經被樓逍和宋武兩人話中的機鋒弄得腦袋發暈。
十句裡至少有三四句他聽不明白,或者該說,字面的意思他能聽懂,但暗地裡的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接風宴早已安排好,樓逍和宋武就坐,李謹言坐在樓少帥的身邊,北六省軍政府和宋武的隨員另開了兩桌,菜餚的熱氣和酒香一同蒸騰,觥籌交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