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小洋樓,實際上卻是一座專門關押特殊犯人的監獄。
“少帥!”
走廊的盡頭,鐵門前的衛兵左手平舉胸前,向樓逍敬禮。
樓少帥從開啟的鐵門走進去,能清楚聽到右側房間中傳出的一聲聲不似人的慘叫聲。過了片刻,叫聲沒了,房間的門從裡面開啟,喬樂山一邊擦著手,一邊從門裡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蕭有德,還有一個臉色發白的兵哥,捧著一個醫藥箱大小的鐵盒子。若是仔細看,他的手臂都是僵直的,好像手中的盒子裡裝著什麼洪水猛獸。
“樓,我我要抗……議!”喬樂山不滿的看著樓少帥,將手絹丟到地上:“我是個化學家!你竟然讓我來做這種事情!”
樓少帥揹著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僱傭了你。”
喬樂山聳了聳肩膀:“可我只拿一份工資,我寧願在實驗室中工作。你的下屬,”喬樂山指了指站在蕭有德身旁的兵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怪物。”
“我認為你樂在其中,至少你的表情是這麼告訴我的。”
“……好吧,我認輸。”他還是不明白,這個被軍校教育成了一塊普魯士硬石頭的男人,怎麼每次都能堵得他啞口無言。
樓少帥不再和喬樂山說話,接過蕭有德手中的口供翻看起來。看著看著,眉頭漸緊。他沒有想到,日本人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滲透到了軍政府內部,連父親的身邊都有他們的人!
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職位,卻早晚是個隱患。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至於這個川口香子,現在還不能死,她有更大的用處。
喬樂山見樓逍皺著眉頭不說話,便道:“樓,這件事你會告訴李嗎?”
“恩?”
“這個日本女人是出謀燒了皂廠的元兇,我認為他有權知道。”
“不。”
“為什麼?”喬樂山不解。
“這和你無關。”
“普魯士的硬石頭!”喬樂山嘟囔了一聲,提高了聲音:“樓,李是個男人,不是嬌弱得像花朵一樣的女孩子,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從未把他當女人。”
“啊?”
“這件事很危險,”樓逍的目光冷冷看向關押川口香子的牢房:“我會告訴他一切,但不是現在。”
“我還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妻子。”
樓少帥之所以願意和喬樂山如此“廢話”,無非在告訴他,不要多嘴!
看著樓逍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喬樂山依舊滿臉不解。好吧,就算他有著華夏的血統,依然無法理解傳統華夏男人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若是李謹言知道樓逍瞞著他,他難道不會生氣嗎?
“蕭,你覺得呢?”
蕭有德無辜的看著喬樂山,很想說,先生,您和少帥剛剛在說哪國語言?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事實上,李謹言已經知道了川口香子以及日本人在暗地裡做的手腳。在仔細考慮之後,他讓啞叔停止了追查。
“到此為止。”李謹言對啞叔說道:“不管抓走這個日本女人的是誰,只要她在樓家手裡,這件事早晚會有結果。”
啞叔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三個字:“為什麼?”
“啞叔,你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應該比我明白,當權者最忌諱的是什麼。”李謹言說道:“那些日本工廠和商行不算什麼,但是這個叫川口的女人,卻會牽扯到一些我現在還不能知道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啞叔沒有說話。
“當然,我也不會什麼都不做。”李謹言說道,嘴角浮現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既然日本矬子能和我玩陰的,我也不是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