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過得這麼快?
眼淚從她的眼裡流出,滑下面頰,滴進藍色的衣服上,暈成銅錢大的一塊深藍。她輕輕地,慢慢地把自己投進他的懷裡,伸手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就像他當初對自己做的那樣!
“吻額頭是什麼意思?”
在景安董事長的辦公室,安斯哲寫下這句話,遞給安以念。
“吻額頭……一般是長輩對晚輩的吧……”戀人之間,要親就親嘴唄。
長輩對晚輩?
也許可以說得通,當初他之所以吻她的額頭,就是覺得既然不能成為情人,就不能吻她的唇,那麼只有吻她的額頭咯。可換在她身上,這種說法就行不通了……
“那麼對方比你小很多,卻吻了你的額頭……”
“喂,拜託你提問題的時候直接切入重點好不好?你是說有個小妹妹吻了你的額頭,你想知道這是否代表著她喜歡你,對不對?”
“呃,是的……不過我想她不大可能喜歡我……”
安以念鬱悶地吐出一個菸圈,“老大,如果你的神經實在遲鈍得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不是喜歡你,我教你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直接去問她啊!”
“直接問?要是她不回答呢?”
“不回答也分很多種。如果她微笑或者臉紅,那就是喜歡啦。如果她尷尬或者像平常一樣冷靜,那麼就是不喜歡。”
安斯哲沉吟,“如果她不喜歡我,我還要去問,豈不是自討沒趣?”
安以念簡直要昏倒,“那你說怎麼辦?”
“如果知道怎麼辦,也不用把你找來……”
“我去幫你問好了!”安以念說著就站了起來。
安斯哲連忙攔住他,“我問,我問。”
可是要怎麼問呢?直接找到她,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似乎太那個一點了……
安斯哲為此煩悶足足一個星期,偶爾在大樓裡遇見莫明心,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連目光也不敢太放在她身上……況且她總是和那個駱允澤在一起,每每想起這個男孩子,他就不自在。
有些焦躁。
三十年來從未出現過如此容易波動的情緒,腦海裡只要閃過她的影子,就不能再保持正常的思維,董事會上,景安的老董事們都意外極了,會議進行到一半,這個素來鎮定如亙精明無比的董事長竟然發起了呆。
“安董……安董……”他的助手申時青低聲提醒他。
“呃,嗯,嗯。”他回過神來,繼續開會,可是會議快結束時,在人們期待他做例行的指示時,又魂遊天外了。
“你最近怎麼了?”散會後,申時青跟著他進了辦公室,“看上去似乎很累,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他也詫異於自己的狀態。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整個大腦就已經不聽從控制,明心笑的樣子,眼睛彎彎的,又那麼亮……流淚的時候鼻子紅紅的,眼睛裡寫滿了悲傷……她已經佔據了他的神經線路,隨時隨地都能給他的思路來一起交通事故,他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她。
他暗暗地嘆了口氣。
“有句話,也許我不當說。”申時青察言觀色,緩緩道,“那位莫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卻又總是上來打擾你的工作……呵,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但,‘安斯哲’三個字是景安的支柱,景安一直以來也是你的全部。為了區區一個女孩子……”她沒有再說下去。說不下去。再說下去她自己都會覺得辛酸。她跟著他,辛辛苦苦打拼這麼些年,一心一意撲在景安上,結果,換了來什麼呢?青春如流水一般過去了,心儀的男子卻另有了心上人。她自負才貌雙全,卻要用謊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