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色沒來?”
“剛走。”
酒菜已經擺上了桌,溫淮轉了這半天,沒找到茶水的地兒,早就渴了,提著桌上的酒壺,問身旁的謝邵:“喝兩杯?”
沒能陪成小娘子蹭飯,陪她兄長也行。
謝劭舉杯。
兩杯酒下肚,溫淮也餓了,拿起筷子隨手夾了一筷子剛烤出來的炙肉,放進嘴裡。對於好些日子沒吃過肉的人來說,那味道簡直太勾人了,不知不覺,碟子見了底。正覺還沒過癮呢,旁邊謝劭把自己的那一碟,也推到了他跟前,“這還有。”
溫淮:
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讓妹夫見笑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來見笑一說。”頗有經驗地道:“吃飽一頓,能管三日。”
果然是同道中人,溫淮轉頭,兩人相視一望,其中的辛酸,不言而喻,實在不忍直視,各自又偏過頭。
這日子真不是一般的悽慘。
再看著遠處被眾人擁簇的大公子,恍如人潮裡的一束光,離自己越來越遠。
要說為何這人一定要沾親帶戚呢,往日大公子與大娘子許親,他偶爾一聲妹夫,大公子頗為受用,兩人相處起來,也把彼此當成了家人。
如今妹夫的人選一換,家人的感覺也就沒了,反倒是和身旁這位半道上撿來的公子爺,惺惺相惜了。
—
有本家的妹夫陪著,溫淮暢快地吃喝了一頓,抬頭掃了一圈,沒見到大公子的身影,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兒應酬。
見時辰不早了,同謝劭辭別後,又走過去同大公子身邊的小廝打了一聲招呼,先回了溫家。
謝劭跟著起身,剛要走出院子,被身後一道聲音喚住:“三弟。”
謝劭回頭,看著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大公子,突然出現在跟前,有些意外:“兄長有何事。”
謝大公子提步朝他走了過去,立在他跟前,躊躇了一陣,抬頭道:“三弟的意思我明白,可人活一輩子,不過短短几十載,總不能永遠立在原地不動,跨出一步,無論是什麼樣的後果,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本以為謝劭還會如昨日那般倔強,出言來反駁阻攔,卻見他一笑,“兄長既然想明白了,又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