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叫睿了?”竹黎奇怪的問道。
“以前的名字了,很久不用了。”衛偉這樣解釋道。見他沒有詳細說的意思,竹黎也不是特別八卦的人,於是便不曾問過。
戰爭,似乎就意味著鐵和血。它是人間的地獄,是世間最為殘酷的地方。一將功成萬骨枯。哪一位名垂青史的大將不是靠著累累的白骨踏上那名將的寶座的?世人只會記得他們的將軍多麼的英勇與睿智,那些無辜的,成就了他們英明的人,又有多少人會知道?怕是隻有他們的親朋與好友吧。
墨瑾殺過人,但是他卻從來不喜歡戰爭,因為,死的人太多了,每日都會成百成百的死去,甚至上千,甚至上萬,縱使是叱吒世間的魔頭,怕是殺人也要殺的手軟了。他是名將,但是他卻是不稀罕這個名頭,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當平世之中的一名殺手——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或大或小的戰役過後,他都可以看到士兵又哭又笑的模樣。哭是因為平日裡的戰友失去了生命,笑,是因為在殘酷的戰爭中自己又再一次的活了下來。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甚至,墨瑾也不知道自己在出徵的時候,能不能活著回去。
欒羽的小白成為了他的戰馬。往日裡光鮮的皮毛也染上了一些暗色,再也不是純白的顏色了,似乎這戰火,也將小白改變了模樣。
馬廄之中,身著銀白色鎧甲的少年餵馬兒吃著草料,少年的臉上沒有邪肆的輕狂,剛硬的線條透著濃濃的男兒氣概,似乎是經常發號施令的緣故,此時的少年比之當初多了一份威嚴。
“小白,真想念羽姐姐啊。”少年輕聲說道,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柔和的笑意,“怪不得那麼的相像,原來,羽姐姐竟然是姑姑的女兒,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呢?”他勾起嘴角,輕輕的笑著。
小白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打了一個響鼻,甩了甩尾巴,踏了踏蹄子,將嘴裡的草嚥下,親暱的蹭著墨瑾的手心。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繼續低聲說著,“很討厭。雖然我殺過人,也自認為心腸夠狠,可是當我看到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在我的面前逝去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害怕。”
軍中的職位。是很難混的,墨瑾年輕,僅僅是一個皇子的名頭還不足以震住軍中的那些個人,除了趨炎附勢想要藉著他攀高枝的人對他露出諂媚佩服的微笑,又有誰會將這樣一個‘小娃娃’放在眼裡。
墨瑾第一次來到軍中,他幾乎是將他們打服的。一切都靠拳頭說話,不管老幼。不服麼?好,過來跟小爺打一架,輸了,就給小爺閉嘴。
幾乎是這樣強硬的方式,墨瑾坐上了將軍之位後,哪怕是大家拍著桌子叫囂不同意的意見,也被他強制實行了。結果證明,他是對的。
曾經無數次,那些老傢伙紅著一張臉來對他賠禮道歉。墨瑾很樂意看到他們那樣的模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出一些‘餿主意’來等著那些人拍桌子說他毛頭小子,乳臭未乾,然後,等到事情過後。腆著一張老臉來跟他道歉。
墨瑾,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一個傳奇,他是上位最快的將軍。他是最為年輕的將軍,他是從未有過一次敗績的將軍,無論是大戰還是偷襲,他總能取得完美的勝利。
在別人歡慶的時候,在帝都的皇帝與大臣慶賀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得到他眼中的嘲諷與憐憫。
“我墨瑾在此發誓,若是我覬覦皇位,就讓我的母親九泉之下不得安寧,我的姑姑,被鎖在地獄之中。永生永世接受煎熬,我的愛人,生生世世為奴為婢。”
這是為了取信這一代的皇帝。他立下的誓言。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羽姐姐,自然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與權勢。
晨翼啊,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墨瑾抬頭失神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