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為什麼會想到宇文懷。
而宇文化及則是眉頭緊鎖。
他開始回憶起當日自己第一次離開大興城的時候,是安排了讓宇文懷來看守自己的家。
可是也就是那個時候,自己的夫人就出事了。
宇文化及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他的臉色已經黑成墨斗了。
宇文成龍雖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但是他卻不會是個傻子,身邊要是沒有熟人教唆,他不可能會把家裡的下人全部放了回去。
還足足三日。
三天的時間,真要是宇文懷做的話,他可以做足三天了。
想到這裡,宇文化及雙手握緊拳頭,關節咯咯作響,他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著。
他腦海裡都是那個畫面,眼神裡充滿了心疼。
尤其是看到遍體鱗傷的夫人時,更是憤怒不已。
自己平日裡都捨不得用力,如今卻……
他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做了幾個深呼吸,勸自己冷靜下來。
腦海裡不斷跟自己說:“不可能,應該不會,雖然宇文懷不是自己親侄子,但是一手將他撫養成人,已經當是自己的兒子一般了,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嬸嬸做那種事情?”
“而且現在不是已經抓到了真兇了麼?”
“不過,如果真的是宇文懷背叛了自己,那麼暗部的情報會不會是他在弄虛作假呢?”
想到這裡,宇文化及便再次確認道:
“成都,當日這田光伯真的承認了?”
宇文成都見到他那麼生氣,都不敢呼大氣。
“是的,他當日承認了……”
“等等,現在想起來,他好像在被我揭發了之後,還說了半句話。”
“哪半句話?”
宇文化及連忙問道。
“就說了還有這兩個字。”
“還有?”
“那是還有其他人的意思?”
“不知道。”
“走,帶我去找他!”
宇文成都不敢多說,便在前面帶路。
而當他來到關押田光伯的營帳時,一股通天的惡臭味傳來。
有排洩物的,有嘔吐物的,有食物殘渣的,還有濃濃的過期石楠花香味。
兩人剛走進去,就乾嘔了幾聲,差點吐了出來。
“來人,把營帳拆了!”
當士兵把營帳拆了之後,那濃郁的臭味,久久還沒能散去。
宇文化及已經等不及了,他快步來到田光伯身邊。
此時的田光伯趴在軟草堆上,四肢僵直,沒有了任何動作。
他是沒有穿褲子的。
所以他最大的傷痕,完完全全的展示在宇文化及等人的眼前。
就連久經沙場的宇文成都在看到田光伯的被撐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傷口時,都忍不住暗暗咂舌。
“這些人,可真狠啊!”
宇文化及臉色難看至極。
“來人,看一下他死了沒有。”
“是!”
兩個士兵忍著惡臭味,上前探了探田光伯脖子的脈搏,搖了搖頭。
隨後合力將田光伯翻了過來。
宇文化及等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
噁心,太噁心了。
他臉上的肉已經開始腐爛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宇文化及仰天長嘆一聲。
便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宇文成都看著爹爹的背影,只感覺到他好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看來是找不到證據了。
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