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了起來。
緊抿著嘴唇,佔色睨視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心臟滲了水。
丫剛剛還一副如喪考妣的魑魅陰煞面孔,不過兩三分鐘的時候,又眉梢飛揚的愉快了起來,除了自嘆弗如,她與他黑黝的眸子對視著,心裡竟無端端亂糟了起來。
說不上什麼情緒,不若歡喜,不若悲傷,就是複雜。
再一次為慈雲寺捐了一筆數量可觀的香火錢,知客僧很快便拿過來的一本嶄新的功德薄。借用了主持的禪房裡的筆墨,權少皇提起筆便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寫好交給知客僧,他卻不給佔色看,只是笑著用大手撩開她額頭的髮絲,寵溺地摩挲著她的臉蛋兒,似笑非笑地說。
“再過六年,咱倆帶著孩子來看。”
與他相對,佔色頗有些無語……
不得不說,有時候越是精明的高智商男人,在遇到感情上的事情時,腦袋越容易被門夾,被驢踢。就在權少皇準備埋藏過往,與佔色重新開始生活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料到,一場他以為來自天意指點的火災,不僅是人為,還是一個圍繞他展開的巨大陰謀裡的冰山一角。
而且,由於他沒有去深入調查,沒有發現這個陰謀的存在,差那麼一點點,就導致了他與佔色之間永遠也無法解開的死扣。
*
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權四爺的心情好像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因為他的女人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至少,剛才在主持的禪房裡,她看他的目光裡,是絕對有感情成份在裡面的。
中午,一行七人在慈雲寺吃的齋飯。
權少皇對慈雲寺並不陌生。牽著佔色的小手兒,帶著幾個隨從,七拐八拐,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到了一處寫著牌匾上寫著“齋戒堂”的地方。
看得出來,主持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這群聲勢浩大來吃齋飯的人剛剛坐下來,就有兩個中年居士過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飯,席間又有艾倫這種國寶級人物的妙話點綴,想不熱鬧都不行。吃著,說著,竟也其樂融融。
齋飯做得很簡單,豆花,鹹菜,竹筍等等,都是常見的食物。不過有些巧合的是,桌上有一盤熗炒胡蘿蔔,一碗蒸南瓜。佔色想到今兒來的路上艾倫唱的那首不著調的歌兒,不免有些想笑。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寺廟裡待著,多少都會存有幾分敬畏之心。佔色也不例外,坐在齋戒堂裡,置身於寺廟中,聽著時不時飄進耳朵裡的誦經與敲鐘聲,心裡便生出許多莊嚴和神聖的感覺來。
不過,她卻沒有想到,作為六根未清的男人,權四爺對這寺廟遠遠不如她那麼有敬畏心。飛快地吃過了齋飯,他吩咐了鐵手一會兒聚合的時間和地點,再次和人群離散了,牽著佔色就往後院清悠的地方走,徹底過起了二人世界。
沿著臺階,踏過有青苔的石板,在後院的綠樹林蔭之中,有一處環境隱蔽的小池塘。池塘裡有人工養殖的大小魚兒無數,池中骨有一座滿是歲月痕跡的假山,假山石上,有大小不等的烏龜一動不動地爬在上面,懶洋洋地映襯著這古寺的歲月。
“佔小么,今兒玩得開心嗎?”
坐在池塘邊的石沿上,權少皇抱著她,背靠著石欄杆,一身淺條紋的休閒襯衫敞開著兩個釦子。敞開的胸口處,可以看得出來他堅實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
“挺好!”佔色任由他摟住,身體半倚在他的身上,瞧著池塘裡遊動的魚兒,琢磨了一下他的情緒,又偏過頭看著他,“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不喜歡?”盯著她的臉蛋兒,權四爺一張邪魅的俊臉兒上,帶著一絲與往常不一樣的興奮情緒。眸底灼人的光芒,在樹蔭籠罩下那不太明亮的光線裡,彷彿帶著一種琥珀色的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