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小老兒道。
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哦,那你就說說!”
“如今大隋想要強開萬世帝國,遭受天數反噬,被運河壞了氣數,乃門閥世家搗亂,但卻也未嘗不是天意使然!”先生輕輕一嘆,端起酒水喝了一口:“不問因果,不問緣由,官爺以為如今大隋如今景象,該不該滅亡?該不該被取而代之?”
“徭役繁重,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民不聊生,反賊數不勝數,理應滅亡!”張百仁沉吟一會才開口道。
不管是不是門閥世家暗中做手腳,楊廣又有何等雄圖霸業,百姓民不聊生活不下去是真的,如此王朝理應滅亡。但偏偏張百仁卻知道其中諸般因果,對於眼前的局勢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唉!古今興亡無數,成也大業,敗也大業!歷史輪迴更迭才是正理,都督何必強行阻攔歷史車輪!天數不是那麼好逆改的!”道人眼中滿是慈悲。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我不去管什麼歷史,去管什麼大勢,我只是替大隋不甘,當今天子未嘗沒有機會,既然有機會,我便全力支援博得那一線生機。”
先生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都督著相了!”
“反正閒著也無聊,看熱鬧不怕事大!”張百仁不置可否。
道人苦笑,就因為你的無聊,叫天下各大勢力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案几上香氣飄忽,只見那香氣交織,一片扭曲,下一刻張百仁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出現時已經化作了一個在寒冬中瑟瑟發抖的流民。
“二狗子,當今天子徭役百姓,你爹去修運河,還沒回來嗎?”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孩童聲音虛弱道。
“不知道,爹三個也都沒有訊息傳回了!”另外一個孩童嘴唇發白,那是凍的、餓的。
“聽人說,此地距離洛陽數百里,你說爹會不會遭遇了不幸?”二狗子面色慘白道。
“這裡還有一團草根,你吃掉吧!”狗剩將一團草根遞給二狗子。
“你不餓?”二狗子愣了愣,接過那一團草根。
狗剩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嘴唇一層層死皮捲起。
“不餓!”
二狗子吃著草根,哈哈一笑:“那我就可就不客氣了!”
狗剩九歲,二狗子四歲!二人是從小到大的兄弟。父親被朝廷徵調去徭役,只剩下二人相依為命。
“狗剩,你咋不說話?”二狗子轉過頭看向自家發小,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顏色,滿頭髮絲蓬鬆汙垢散發著酸臭味。
“狗剩,你咋不說話!”二狗子從殘破的被子裡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二狗子的腰間。
“狗剩?狗剩?”狗剩捅咕了一會,才面色豁然大變,猛地翻身搖晃著狗剩:“狗剩,你小子別嚇我!你快醒醒!”
“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和我開玩笑,我害怕!”二狗子淚流滿面:“你醒醒啊!”
“別哭了,這小子已經死了!”一位三十左右,渾身髒兮兮的婦女神情麻木的走進來,一把抓住狗剩,便要往外拖。
“你要幹嘛!你要幹嘛!”二狗子死命的抓著狗剩的屍體。
“不吃他,我們所有人都要餓死,熬過一日是一日!二狗子,你快放開!你快放開!”婦人勸了一句。
畫面在一轉
張百仁化作一個五歲孩童,被一位母親抱在懷中。
“娘,我餓!”
婦人站起身,晃悠了幾下,腳步虛浮的來到米缸前,過了一會才轉過身走出屋子裡。
“娘,我餓!”
“娘在鍋裡給你煮著肉,娘先出去辦點事,一會你自己記得吃!”
屋外傳來婦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陣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