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坐在路邊烤火，出聲道：&ldo;差不多得了，你給她打傷了，老大問起來怎麼辦？&rdo;
二條把棍子甩飛，罵罵咧咧在屋裡走了一圈。
夏夏抬起頭，臉上沾滿墊子上蹭來的灰。
她被嗆得打了個噴嚏，淚水一融，黑乎乎的痕漬沿著臉邊流下來。
&ldo;操。&rdo;二條煩躁，&ldo;老子要去找小姐，現在就要。&rdo;
他拿上皮夾和車鑰匙就要出去，孫峰攔住他：&ldo;你他媽瘋了？滿世界都是條子，你怕他們找不到你？你自己死不要緊，別他媽連累我們，傻逼。&rdo;
二條揮開他的手：&ldo;你他媽才傻逼，我們犯什麼事了要躲條子？你高中輟學跟著老大混都幹了些什麼事？不就上門要個債，給廳子看個場？我呢？別說吃香的喝辣的，老子這些年連個湯底都沒喝著！&rdo;
&ldo;唯一那麼一次……&rdo;二條話說到一般，惡狠狠瞪著夏夏，&ldo;還特麼被謝淮那小子捅進醫院，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rdo;
&ldo;條子要抓的是老大，髒事都是他們幹的，老子什麼都沒幹，老子不怕。&rdo;
胖子似乎覺得屋子有些冷，將電暖氣溫度調高：&ldo;他們掃黑名單上有你，你就是從犯，想跑也跑不掉。&rdo;
&ldo;操。&rdo;二條情緒有些失控，抱頭蹲在地上哭，&ldo;老子做什麼錯事了要被條子追得滿世界跑，連個小姐都他媽不能找，我他媽不就打過幾個人嗎？那些髒事都是老大他們幹的。&rdo;
他罵了幾句，摔門出去。
胖子蹙眉，對孫峰說：&ldo;你跟去看看。&rdo;
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胖子在烤火，還有夏夏啜泣的聲音。
她被灰塵嗆得難受，小聲說：&ldo;哥，能給我塊紙嗎？&rdo;
胖子起身，撕了張捲紙，他躬身遞給她，脖子上的項鍊掉出來。
那是條金鍊子，上面拴著個心形的框，框裡鑲嵌著小小一張大頭貼，照片裡是個白皙漂亮的嬰兒。
&ldo;我女兒。&rdo;胖子說，&ldo;剛滿兩個月，她出生的時候我沒能回家，我老婆拍了照片發給我的。&rdo;
&ldo;警察對老大勢在必得，我們幾個家裡人也被盯著，我老婆不敢用手機發給我，還沒出月子就跑到小區外面的網咖……&rdo;
夏夏擦乾眼淚：&ldo;她很可愛。&rdo;
她倦得很，捂著小腹蜷縮到牆角假寐。
她聽見寂靜的夜裡北風拍打窗戶的聲音，夜更深時孫峰和二條回來了，胖子去睡覺，兩人輪流在爐邊值夜。胖子清晨醒過來，他關了電烤爐，拿了瓶礦泉水在角落裡漱口。
夏夏一晚上沒敢深眠，每當覺得要睡過去的時候就用手指偷偷掐自己清醒。
胖子開門出去，半小時後買了一袋子麵包和和火腿回來。
他替給夏夏一包吐司：&ldo;年三十，外面沒東西賣，湊合吃吧。&rdo;
夏夏小聲道謝，她嚼了幾口被凍得乾巴巴的麵包，忽然捂著嘴巴乾嘔。
她吐得眼角泛紅，胖子看了眼保質期，離過期還有三天。
夏夏抹掉因嘔吐擠出來的眼淚，低聲說：&ldo;我懷孕兩個月了。&rdo;
&ldo;謝淮的？&rdo;胖子問。
夏夏沒胃口吃了，把麵包放在一邊，無力地點頭。
清晨。
喬波拉開門，差點踩到坐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