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厭惡他?那從前的千依百順和迎合是什麼?演給他看的?
親口說過的喜歡又他媽是什麼?逗他玩?
秦正的胸腔如遭重擊,雙眸霎時冰冷。
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在心臟深處滋生,砰一下炸開,化作無數縷往腦子裡湧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唐依依將不遠處的辣椒水朝秦正那裡扔去。
碗砸到瓷磚上,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如點開的炮竹,蹦的到處都是。
辣椒水順著鐵青的臉頰滴落,衣服褲子都沾上辛辣的氣味,秦正的視野模糊,鏡片全是辣椒水,他的雙眸灼痛,“*!”
唐依依剛跑了幾步,就被揪住頭髮。
她被迫後仰,喉嚨裡的叫聲尚未成形,就潰不成軍。
拎小貓一樣拎起來,將她大力扔到沙發上,秦正猩紅著眼睛,從咬緊的牙關裡擠出幾個字。
“唐依依,你真狠。”
為了遠離他,跟他撇清關係,不擇手段,秦正生平第一次嚐到了苦頭。
唐依依摔的眼前一黑,頭頂的聲音飽含恨意,她掙扎著看面目可憎的男人,一時怔住了。
下顎線條冷沉,秦正猝然抬手。
幾乎是一前一後,唐依依無意識的用手臂擋在前面。
那個動作彷彿做過多次,是即將面臨捱打的本能防衛。
秦正的呼吸一窒。
半空的手緩緩放下來,握成拳頭,他死盯著眼皮底下的女人,嘲諷的呵笑,我以為你是真的把過去的所有都刮乾淨了,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樣東西。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畏懼?
就沒有任何值得眷念的東西?
秦正動用了比三十幾年疊加在一起還多的耐心,剋制住不立刻在沙發上把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
他忽然捏住唐依依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秦正。”
唐依依一愣。
秦正狹長的眼角浮著冷光,“我的名字。”
甩不開鉗制,唐依依沉默。
秦正態度強勢,藏著狠絕,“念一遍。”
唐依依還是沉默。
秦正微微低頭,嗓音低柔,話語卻猶如來自陰曹地府,“是想我拿刀在你身上一筆一劃刻下來?”
唐依依的眼皮顫動,“秦正。”
秦正不就此放過,不容拒絕道,“再念一遍。”
唐依依將一口帶血的唾沫嚥下去,“秦正。”
摩挲她手心的紋路,秦正淡淡的睨她,“記住了?”
唐依依僵硬的點頭。
這才滿意的勾唇,秦正按按眼角,疼痛不減反增,他驀地湊近。
辣椒水的嗆味令她難受,唐依依背脊發涼,發僵。
額頭一熱,伴隨一聲冷笑,“明天見。”
客廳只剩下自己,唐依依的身子軟下去,驚魂未定的看著大門方向。
如果不是唇齒的腥味,她會以為是自己做夢。
還是一個充滿懲罰與殘|暴的噩夢。
抵達醫院處理了眼睛,秦正將纏在食指的一根長頭髮給青山,拿去鑑定,“儘快。”
青山應聲,“是。”
很快,秦正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根頭髮裡提取的dna就是他認識的唐依依本人。
薛五指著面前的資料,告訴秦正一個事實。
“這兩年任何一家醫院都沒有唐依依的診治記錄。”
如果是腦部遭受重創,導致失憶,那不是在家吃點藥就能解決的,不可能沒有留下痕跡。
“會不會是……”薛五遲疑了一下,吐出兩個字,“催眠?”
假如記憶是一塊零件,唐依依可能是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