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額頭,越緊張,肚子越不消停。
在可怕的壓迫感中,石進把事情說了。
秦正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冷酷,鋒利,“去調監|控|錄|像。”
石進不敢耽誤,馬上去保安部。
很快,他就帶著這層的錄影回來。
秦正坐在椅子上,冰寒的雙眸盯著錄影。
從錄影裡可以看出,唐依依原本是在工作,她是接到一個電話才出去的,走時神色匆忙,步伐慌亂,很不對勁。
“去查劉婷雲。”
青山彎腰說,“是,先生。”
在青山經過自己時,石進壓低聲音,跟他耳語,“應該就在公司附近吧。”不到十分鐘時間,唐依依能去哪兒?她又沒長翅膀,難不成還能上天?
青山只說了四個字,“自求多福。”
石進伸手去松脖子上的領帶,他發自內心的拒絕去咀嚼那幾個字,感覺特別晦氣。
總裁也是,唐依依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急的發瘋。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就離不開?石進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就在秦正派人四處找唐依依時,她剛進醫院,找到劉婷雲。
以前只有唐依依的臉色是蒼白的,而劉婷雲的膚色一向很健康,紅暈,這會兒比唐依依還要白,透著難掩的緊張和無助。
唐依依走過去,站在她旁邊,沒說話。
接到電話以後有許多想說的,現在什麼也說不出口。
劉婷雲左右前後的位子上都有人,一致的低頭玩手機,只有她兩眼空洞。
她站起身,和唐依依一塊兒站著,兩人沉默著對視,一前一後走到角落裡。
唐依依蹙眉,“婷雲,你想好了嗎?”
劉婷雲點頭,“嗯。”
不會錯的,她最近一次就是和薛五的那晚。
老天爺大概是看她的事業好不容易往上走了,日子好了起來,就不爽了,想再一腳把她踹到底端。
孩子是薛五的,不能留。
她也不想。
天知道當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命裡有坑。”劉婷雲譏諷的笑笑,“這次我認栽了。”
唐依依說,“薛五知道嗎?”
劉婷雲搖頭,“無所謂了,我跟他也沒關係,知不知道影響不了什麼。”
唐依依不再多說,陪劉婷雲等叫號。
片刻後,喇叭報出劉婷雲的名字,她用手蓋住臉,深吸一口氣,“我進去了。”
坐在椅子上,唐依依雙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無意識的摳著手背。
多年前,她體會過劉婷雲即將面對的痛。
那不是純粹的疼痛,飽含著讓人恐慌的情緒。
那種情緒會持續很久很久。
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沒能徹底擺脫。
女人註定要遭一些罪。
如果沒有男人疼愛,理解,只能自己一個人舔身上的傷口,在流逝的時間裡,緩慢的痊癒。
唐依依用手撐住額頭,等劉婷雲做完手術。
醫院外面,唐母來回踱步。
她是打車跟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誰病了。
口袋的手機發出嗡嗡震動,唐母避開行人,“喂,小希,媽……”
那頭的唐希二話不說就開口打斷,“媽,你現在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你啊?”
唐母說,“媽在醫院。”
“什麼?”唐希拔高聲音,“醫院?”
“你又怎麼啦?”
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出女兒語氣裡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