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滾,或許是下意識裡他已覺出了不妙,即在他一式“鐵手穿牆”落空之下,希冀著逃開對方的毒手。
卻是慢了一步。
嶽天錫那一隻左手,幾乎在毫無跡象中驀地而出,疾如電閃。
“噗!”
一掌拍中了方蛟後背。
緊跟著兩個人錯身而開,宛似交翅而過的一雙燕子。
嶽天錫落下的身子瀟灑如昔。
方蛟卻不一樣了。
隨著他腳下的一個踉蹌,“噗通!”一聲,跌倒地上,緊跟著下額上翻,“哧!”
地噴出了一口鮮血,血箭也似地足足噴出了三尺來高,便自直直地倒了下來。
方蛟死了。
死在嶽天錫那一式肉掌之下。
旁觀的人不免大是奇怪,尤其是與方蛟一夥同來的四個人,他們與方蛟朝夕相處,確知頭兒一身筋骨,由於曾習“鎖陽”神功,又經特殊鍛鍊,幾至刀槍不入,何以眼前卻會喪生在嶽天錫的一隻肉掌之下?
這事是一個待解的懸疑。
嶽青綾卻是心裡有數,她知道,父親為報當年一時大意,險些喪命在方蛟絕功“鐵手穿牆”手下之恥,五年以來晝夜勤習“碎馬功”,據知,似乎只有這門功力才能透過方蛟那般堅實的肌膚,直傷內臟。
也是方蛟自負過甚,怎麼也沒有料想到對方所練的“碎馬功”如此厲害,一經接觸,非但五臟俱摧,甚而那一根直貫的後背脊樑,亦為之節節碎落。方蛟即使是再多一條命,也是活不成了。
眼看著頭兒的暴斃,四差衛俱不禁嚇了個魂飛魄散,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原來眼前四差衛所站立的這個四角陣式,早經熟習,名喚“四虎看鷹”。
鷹者,即先時方蛟之處。陣式之微妙,端在正中的那一隻鷹,一經發揮,深不可測,堪稱厲害得很。卻是眼前作為全陣中樞的那隻鷹的忽然喪生,不用說,於全陣有絕對的影響。
雖然如此,四隻虎一旦發起威來,卻也大有可觀。
耳聽著其中一人類似虎嘯的一聲斷喝,四個人霍地向中間一個疾躍,便自把嶽天錫圍在中間。
說時遲,那時快,左面前翼的一個矮短胖子,身子霍地向前一躬,“唰啦啦……”
銀光亮處,西瓜大小的一團銀光,忽悠悠直向著嶽天錫正面飛來。
同時間,右面側翼的一個長身漢子,隨著他身勢的一個向前疾滾,掌中一雙彎刀,配合著他身勢的突然躍起,直向著嶽天錫正面劈來。
好猛的勢子。嶽天錫叫了聲“好!”手腕抬處,“噗!”地拿住了飛錘的鎖鏈。只覺著勁兒好大,只震得一隻右臂齊根發酸。
卻是這當口,瘦長漢子的一雙彎刀又自來到。
嶽天錫身子一個快閃,施了一式師門獨傳的秘技“一線金光”,龍吟聲裡,長劍劈面直下。
妙在這一劍恰在對方雙刀之間,其勢更快。
大片血光濺處,來人瘦長漢子一顆頭顱幾為之劈成了兩半,便自直挺挺地向後面直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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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緊握在他手裡的那個鏈子錘也為之拋了出去。
矮胖漢子心裡一驚,情急之下,猛地把手裡的另一隻鏈子錘,急急掄出。
銀光劃處,耳聽得“叭!”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裡,兩隻流星錘兀自撞在了一塊。
這一撞力量何其驚人?!
矮胖漢子簡直來不及多看,身子一個倒折,“哧!”地已躍身七尺開外。
他當然看出了事態的不妙,眼前已無能制勝,是以身子乍一躍出,緊跟著擰身力縱,向左面山窩子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