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其一。”馬躍接著說道,“周瑜的用意可不止於此啊。”
賈詡道:“當壽春吳軍敗勢已定,肯定無法堅守到梅雨季節到來時,孫權、周瑜就會孤注一擲掘開淮河上游的圍堰水淹壽春!壽春方圓兩百里都是窪地,當洪水沖垮淮河大堤將這片窪地化為澤國時,東吳的三萬水軍就會對主公地大軍構成致命的威脅,此是其二。”
馬躍道:“如果我軍早有防備,東吳的三萬水軍沒能反敗為勝消滅孤的二十萬大軍,這場滔天洪水也會淹沒大半個淮南,從徐州遷來淮南的三百多萬屯田百姓將會顆粒無收,而孤是大漢丞相,面對數百萬嗷嗷待哺的饑民,不可能視若無睹!孤勢必要拿出全部軍糧來賑濟災民,軍糧一旦告謦,我軍就失去了趁勝追擊的機會,此為其三!”
“不愧是周瑜啊。”李肅擊節嘆道,“此計環環相扣,可謂天衣無縫,尤其厲害的是周瑜充分利用了主公體恤百姓的弱點來限制我軍,吳軍未戰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主公和軍師縱然識破了周瑜的詭謀,好像也無計可解啊?”
“地確無計可解。”馬躍道。“不過,周瑜真會這麼做嗎?”
賈詡道:“主公,不可不防啊。”
馬躍道:“文和以為,我軍該如何應對?”
賈詡道:“周瑜如果當真決定水淹壽春,肯定會等到高順將軍地左路大軍也趕到壽春城下時再動手,也就是說,我軍最少還有兩天地準備時間!當務之急。是將糧草輜重轉移到高地上,而且行動要隱秘,最好不要讓吳軍地斥候發覺!”
孫權背對周瑜、徐庶,半晌才幽幽問道:“除此之外就真地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周瑜道:“主公,委實沒有別地辦法了。”
孫權道:“公謹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想過。”周瑜長嘆一聲。答道,“此戰之後,淮南百姓勢必視我軍為洪水猛獸,主公再想踏足江北可以說是難如登天了。”
“好吧。”孫權喟然道,“公謹就放手去做吧,孤全力支援你。”
張任問吳蘭道:“曹軍最近可有動靜?”
吳蘭道:“還在江右懸崖上修棧道呢,看樣子曹操是鐵了心要繞開江左的驛道,打算從江右鑿一條新地棧道進川了。”
“還在修棧道?”張任蹙眉道,“此事有些古怪。如果要從夷陵修一條棧道直通永安。怎麼也得耗費十年八年時間,真等曹操修好了這條棧道。只怕連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不等曹軍進川,丞相的大軍就該出川殺奔荊州了。”
雷銅道:“難道……這只是曹操的疑兵之計?”
“這肯定是疑兵之計。”張任斷然道“難道像效法高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可川北有陳倉小道可從西川直通關中,這巴東卻沒有一條小道可從荊州直通西川哪,曹操這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呢?”
吳蘭道:“管他想幹什麼,我們只要守住江左驛道就算是掐住了曹操的喉嚨,曹軍想要進川那是痴心妄想。”
“還是小心些的好。”張任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向雷銅道,“雷銅,你快馬趕回永安,把本將軍的猜測和擔心上稟張繡將軍和張松大人。”
“遵命。”
雷銅不敢怠慢,急領命而去。
眼看前方地道路正變得越來越平坦,越來越寬敞,曹操不由長出一口氣,悠然回首,只見身後群山疊起、白雲繚繞,來時走的那條羊腸鳥道就像是飄在空中的絲帶,在崇山峻嶺之間飄來蕩去,令人見之心悸。
“主公!”張策馬走到曹操身後,大聲道,“前面不遠就是大路了。”
“唉。”曹操臉上的表情不喜反悲,頗有些慼慼然地嘆息道,“可惜八千忠勇的將士就此長眠在這座大山之中了。”
曹真策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