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從大殿之中走出,抬頭望天,舉目遠眺,神情看似平靜,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當日渡那大天劫時,最後幾波雷電中蘊含的威壓同樣也是毀天滅地一般,可要和這顆七色雷球中蘊含的恐怖威壓相比,那卻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換做是他被這雷球擊中,恐怕是九死一生。
水生的法體雖說強橫許多,不過,水生卻沒有藉助法陣和法寶之力來對抗雷劫,而是任由天雷伐體,一天一夜的雷劫之下,任誰都會法力枯竭。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後,玉虛真人嘴角邊突然間浮出了一抹笑容。
那處盆地早已狼藉一片,一座座高矮不一的山峰變成了一個個光禿禿的低矮丘陵,洞府被坍塌的碎石填滿,四周的禁制法陣蕩然無存!
水生凌空而立,身周血跡斑駁,全身上下的鱗片竟然被剝脫下了三分之一有多,殘存的鱗片也有一半即將碎裂,六條手臂斷折了四條,巍峨如山的龐大身軀之上橫七豎八的傷口隨處可見,血肉模糊,不少傷口更是露出一根根骨骼來。
仔細看去,這一根根閃爍著暗金色光華的骨骼之上竟然生有一道道五顏六色的靈紋,甚至還有一絲絲細碎的七色電弧彈跳不停。
這雷電之力雖說狂暴,卻還無法奪去水生的性命,三張血跡斑駁的面容上甚至還浮出了一抹笑容。
目光左右觀望了一番,腳步一抬,衝著幾十裡外的一座山峰而去,那座山峰雖說在雷劫之中也有毀損,山體卻還完整,山峰之顛在雷火的燒灼之下更是光滑如鏡。
與此同時,千丈之高的龐大身軀飛快地縮小。
心神所動,一枚枚天罡劍呼嘯著飛來,扭曲變幻著化作一道道烏光沒入體內而去。
身影在踏上山巔的那一該,已然化作了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袍男子。
除了臉色異常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之外,整個身軀之上竟然見不到一絲傷痕。
這卻是在煉化了玄武真血之後,憑空多出的一項神通,如今的法體,彷彿是不死之軀自愈之體一般,只要這傷勢不是致命的,沒有把腦袋直接給擰下來,依靠肉身的強橫在這解除變身的同時,瞬間就能把體表傷痕全部抹去。
當然,體內的創傷想要徹底痊癒,還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才行。
在山巔之盤膝坐倒,伸手取出一隻青光閃爍的玉瓶,倒出幾粒丹藥拋入口中,雙手掐了個法決,用心煉化起丹藥來。
就在此時,萬丈高空的烏雲中,忽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怪叫,隨後,漆黑雲霧一陣翻滾,無數團黑色光球從中瘋狂湧現而出,定睛一看,這此黑色光球中,赫然是一顆顆鬼頭虛影,有大有小,有黑有白,有的頭生尖角,有的獠牙畢露,發出的怪叫聲音也是或粗或細,各不相同,不過,這些怪聲方一入耳,卻讓人驀然生出一種神識不清的恍惚之感。
“心魔之劫!”
水生心頭一個激凌,顧不得煉化丹藥,抬頭衝著天空望去。
天空中卻是烏雲翻滾,一陣嘈嘈切切的鬼哭聲傳來,一團團黑色光影向著中間一聚,竟然幻化成一個漆黑的巨大鏡子,鏡面之上一團烏光飛出,只是一閃,隔著萬丈的距離已然落在了水生身上。
水生只覺得身體一輕,心神一個迷糊,就要被這烏光捲入鏡中而去,眼前卻是一個個猙獰的鬼頭閃爍不定,有哭有笑。
就在此時,腦海中卻是梵音聲大作,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水生冷哼一聲,身周突然間七色雷光閃爍,一聲霹靂過後,圍繞在身周的黑霧瞬間被雷光擊潰,一個個鬼頭消失無蹤。
“咦!”
一聲驚訝的怪叫聲從那面漆黑的鏡面中傳來,鏡面之中突然間浮出一個小山般巨大的鬼頭,青面獠牙,一對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