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雖然看不清前方的路,卻放心地一步步邁上臺階,跨過門檻,緩緩走向喜堂。
滿堂結綵的喜堂兩邊或坐或站著不少觀禮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著蓋著喜帕的程姣姣,不知是怎樣絕色的女子才能與夏釋冰相配?
人群中,一襲白衣清潔高華,站在人群中好似鶴立雞群,如黑夜般深沉的雙眼中不知是喜是悲。
喜堂的上首,張姑姑與夏釋冰的師父金面人正襟危坐,面帶微笑地注視著緩緩走來的新人,眼中流淌著層層疊疊的喜悅與安慰。
“一拜天地!”
從此舉案齊眉,許下白頭之約。
“二拜高堂!”
自此十指緊扣,攜手比肩。
“夫妻對拜。”
今後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如果可以,此生與君共。
“送入洞房!”
隨著耳邊響起的喝彩聲,程姣姣跟著交入手中的紅綾往喜房走去。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紅燭高燒,程姣姣坐在床沿上,等身邊的人都走盡後,輕輕將喜帕掀開,熟悉的屋子中滿屋掛滿了紅綾,窗上門上到處貼著大紅的喜字,案桌上一對紅燭靜靜地燃燒著。
程姣姣轉過身,細細撫摸著喜被上繡的百合,映著燭光的雙眸更加流光明媚。
屋外突然響起腳步聲,程姣姣忙將喜帕蓋好坐端正。
推門聲響起,一個腳步聲行至程姣姣身前,道:“夫人,喝杯茶潤潤喉吧。”
程姣姣從喜帕下看著站在跟前那雙繡花鞋,舒了一口氣,就知道不可能這麼早就來了……
接過茶杯,程姣姣蒙著喜帕低頭隨意抿了一口便將茶杯遞還了回去。
丫鬟接過茶杯,便退了出去。
程姣姣吐出一口氣,將喜帕吹得微微揚起。
這下可真是要無聊了,屋子倒是大,可能幹什麼呢,又沒人聊天。
僵坐了一會,程姣姣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簾有些重重的,想來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程姣姣眨了眨眼,才剛拜完堂,論時間現在還早得很,外面可能才開始也說不定。
“唉呀。”程姣姣往後一仰,躺在了床上。那麼,用來小睡一覺的時間想必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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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程姣姣睜開眼睛只覺得頭脹脹的疼。
隨手抬起袖子揉揉眼睛,等等,喜服!
程姣姣想了想,對了,她已經成親了!
窗紙透亮,想來天色還未暗下,看來她剛才只是小睡了一會兒而已。
用手撐著坐起身,程姣姣直覺一陣頭暈眼花,不由得晃了晃腦袋。
一定是太累了。程姣姣這樣想。
順手扯過喜帕,正待蒙上,眼角不經意瞥見桌上的那對喜燭。
燭淚千層,原本又高又粗的一對龍鳳喜燭已經燒到了底,殘留著的一星半點火苗奄奄一息地晃了晃,終是撐不住化作了一縷青煙。
喜燭燃盡了?程姣姣愣愣地看著那僅剩的一點火光熄滅。
天亮了!
程姣姣猛地站起來,茫然四顧,整個喜房還與昨日一樣,昨日自己橫著躺在床上,今日醒來還是橫著躺在床上,桌上的酒菜依舊,沒有人動過,床上的被褥除了被自己弄亂的地方,別處還是一樣。
一切都原封不動。
只是,夏釋冰呢?
昨日是她們成親的日子,是她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應該叫醒她,她應該今天一睜開眼就看見他的,他應該在這裡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