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日是怎麼了?各個都魂不守舍的?”沒等他們回話,他兀自道:“算了,我自己去看好了。”
隨著楚南的腳步移步出了房門,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管家更是一步不離地緊隨其後,邊走邊道:“將軍有所不知,二夫人產後身子虛,經不得半點風吹,不能見客,不信您去問,這全鹹安城的人都知道啊,公子滿月酒那天,就是昨天,公主都特地吩咐不能驚擾啊,將軍何不等二夫人身子好利落了再去?”
“跪下!”楚南厲聲呵斥道,管家兩腿一軟就跪下了,楚南厲聲道,“再敢跟著我,仔細你的皮!”說完楚南的腳步一刻不停歇地朝著月娘的房中走去,門前的僕婦見著楚南氣勢洶洶地殺來後,各個見了鬼一般,魂飛魄散道:“將軍止步啊,此乃血房重地,輕易進不得呀!”
“想誆我也沒個正經理由麼,這都幾日了還不能進?你們當本將軍是傻子麼?”楚南雷霆之怒咆哮道,繼而聲音高了八倍怒問道:“公子在哪裡?”
“公子,公子,在哪裡?”年老的僕婦愣愣地重複著,另一個機靈的丫鬟,跪在地上,汗如雨下道:“公子給乳孃抱去吃奶了!”
“還不說實話麼?”楚南望著跪在地上的一片人怒聲道,“我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
“將軍饒命啊!”管家這才跪在地上一路膝行過來,哭道:“二夫人產門幽閉,公子胎死腹中,他母子二人已經故去一個多月了!”
楚南瞬間天旋地轉一般,整個人如步履雲間,晃悠了一下身子,緩緩道:“你說什麼?”
“是公主吩咐奴才們這麼做的呀!奴才們也是逼不得已啊!”為求保命老嬤嬤終於跪在地上把一切都捅了出來。
楚南覺得胸口有一塊地方被撕扯得生疼,他用手緊緊按壓住,大聲道:“不可能!你們撒謊!你們好大的膽子!”
“事到如今,給小的們十個腦袋也不敢撒謊呀!”管家用力道。
“不可能,她不會這麼對我,我要親自去問她!”楚南大聲道,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滔天的怒火,和不甘。
一步步,訓練有素的他第一次走得如此凌亂,楚南感覺心被人摘下了般空洞窒息,生平第一次如此痛苦,是一種被出賣,被背叛,被欺騙的痛苦,怒火如毒蛇纏繞著自己的呼吸。
踏進謝無憂獨居的小院,楚南扶著月門冷靜了幾分後,幾乎不忍再走進去,他們本不該這樣見面的,不管她有什麼苦衷,只要她解釋他都會聽,楚南一遍遍地告誡著自己。
緊閉的房門卻在這時像是早已知曉了一切般,吱呀開了,謝無憂一襲白衣,面容冷峻,緩緩走出來,到了他面前二話不說地跪下了,身為帝國公主,她說跪就跪了,跪在了自己怒火中燒的夫君面前,如即將赴刑場的犯人,靜默地等待自己的命運。
“她們說,是你,可我想聽你自己說!”楚南極力冷靜地質問道。
“她們沒有說錯,這一切都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謝無憂一點也不否認道。
“那封信呢?”楚南繼續質問道。
“管家不願意,只能我親自下筆。”謝無憂坦然道。
“你!”楚南再一次按壓著自己的胸口,這一次卻是冷到頂點的失望,眼中的怒火如墨色洶湧,他大踏步地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肩膀幾乎將謝無憂從地上拎起,殺人一般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謝無憂卻笑了,接著目光哀怨狠毒道,“你說過,永遠不會讓我從你這裡得到我想要的,那我也永遠不會讓你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
“是你殺了他們母子?”楚南猩紅著眼睛道。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謝無憂笑得悽豔而又得意,接著厲聲道,“你去佛寺找我保胎的時候,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