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扭到了一邊。
電梯上行,三個人一時靜默,夏花暗中打量了方木幾眼,心想這個姑娘長得倒是可以,有北方女孩應有的清爽和大氣,但就是人太冷了,和月清影的清冷不一樣,她的冷是刻板而漠然的冷,彷彿是一面承擔了千年歷史的城牆,方正而嚴謹。
方木站在最前面,不敢回頭看身後的施得,她心思一片混亂,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施得和她的距離,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連呼吸都可以聽見。以前她多少次盼望可以和施得有近距離接觸,以便她可以更清楚地看清施得。現在真的離得近了,她卻又失去了勇氣。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不敢和施得面對面?方木回答不了自己,她不認為她是因為喜歡施得而不敢和他面對,也不是因為她害怕施得什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她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自從施得成了她的鄰居之後,忽然就讓她意識到,她和施得之間,似乎有某種不為人所知的內在聯絡,甚至她還可以推測,她和施得之間,除了暗地裡的較量之外,或許在正面還會發生什麼不受控制的意外。
電梯到站了,方木等門一開,就搶先一步下了電梯,頭也不回地開啟了自己的房門,進入了房間之後,她又悄悄俯身到貓眼之上,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嚇了一大跳,施得站在走廊的中間,並沒有進他的房間,而是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她躲在門後偷窺一樣。
儘管知道施得並不能看到她,方木還是嚇得不輕,忙收回目光,回到了客廳,心還砰砰跳個不停。施得真的如杜爺所說的一樣厲害,算都可以算到她在偷看他?可是問題是,她相信施得到目前為止,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過了好一會兒,方木才慢慢恢復了平靜,回想起剛才和施得的近距離接觸,她驚奇地發現,她可以記住施得的長相,卻回憶不出來施得的面相,彷彿施得的面相和長相不是一體的一樣,怪事,真是咄咄怪事。
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方木索性不再去想,正要拿起電話打給餘帥——餘帥去了京城,現在應該到了,不料剛拿起電話,電話就卻響了。
不是京城來電,是石門來電。
“方總,出事了,出大事了。”話筒中傳來了蔣耿急切的聲音,“事情要失控了。”
“蔣主任,從單城調到石門,你雖然是平調,但石門畢竟是省會,你應該比在單城更有眼界更有涵養才對,怎麼一遇到事情,還慌里慌張的?”一聽是蔣耿,方木迷亂的心頓時恢復了沉靜,她坐正了身子,一板一眼地說道,“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慌張,一慌,就會忙中出錯。”
“是,是,方總說得是。”蔣耿原是單城市政府秘書長,付銳倒臺後,在方木的運作下,他調來了石門,擔任了石門市政府秘書長,雖是平調,但也確實如方木所說,眼界開了,層次更上一層樓,下一步再前進一步,邁入副廳的門檻,只要運作得當,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是親眼見識到了方木別看年輕卻蘊藏巨大能量的威力,蔣耿才以市政府秘書長之尊,對方木唯唯諾諾。
當然,他敬重的不是方木,而是方木背後的杜清泫。如果不是杜清泫的存在,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只憑一個小小的方木,就可以將觸手伸到錯綜複雜的官場之中,而且還可以周旋其中,遊刃有餘。其實以蔣耿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在方木面前畢恭畢敬的背後,有時會不可抑制地冒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