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何?”劉顯反問道。
“她已有了身孕。”文韜輕聲道。
“有了身孕?”劉顯驚訝片刻,隨後神情中透著狠戾道:“不能讓她生下孩子。”
文韜又道:“太子可是擔心她誕下孩子之後,便不會為我所用?”
“沒錯。”劉顯篤定道:“女子最易動情,於男子情誼,於骨肉血脈,都是成我大事之阻礙,舅父若當真希望我坐上那個位置,便不可婦人之仁,必要心狠手辣。”
文韜嘆氣道:“太子莫要心急,她父親尚有把柄握與我手中,相信她不會有二心的。”
劉顯回過身,面帶冷笑道:“舅父到底是老了,這心性不似從前那般狠絕了。”
文韜對太子的話並無半分氣惱,反而苦笑道:“太子說的是,臣老了。”
“哼”劉顯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閣樓。
魏璟元坐著馬車回到了國公府,下車時,元寶趕忙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深深彎下了腰。魏璟元定睛看了幾眼,沒能從元寶的背上踩過,而是直接跳下馬車,笑著道:“快起來,我有些站不住了。”
元寶連忙起身,扶住魏璟元道:“大少爺的臉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適?”
“進府再說。”
魏璟元在元寶的攙扶下進了府,得知魏國淮尚未回來時,徑直去了主院兒,同老夫人請了個安便謫回了自個兒的住處。
“元寶,去打盆熱水。”魏璟元吩咐道。
“元寶這就去。”
不過片刻,元寶端著木盆走了進來,放於魏璟元腳下。
元寶替魏璟元脫鞋襪時,魏璟元低頭看著,微笑道:“元寶似是強壯了。”
元寶仰起頭,露出憨傻的笑容:“元寶想著快些長大,到時候便能更好的服侍大少爺了。”
魏璟元微嘆一聲,待雙腳進入盆中時,竟是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元寶,給我捏捏肩吧。”
“是。”元寶淨過手來到魏璟元身後,雙手放於他的肩上,輕緩有力的捏著:“大少爺可覺著舒坦?”
魏璟元輕哼一聲:“尚好。”
元寶露出欣喜的笑容,只是魏璟元並未看見。
“大少爺。”錢媽媽於門外輕喚一聲。
魏璟元聞聲睜開眼睛:“錢媽媽可有事兒?”
錢媽媽邁過門檻走了進來,行禮後道:“夫人讓老奴過來傳話,拜師所用的束脩六禮已經備好,且已送到了老夫人那裡,還請大少爺用過晚膳後前往主院兒瞧上一瞧。”
魏璟元應聲道:“母親這幾日過於操勞,元兒不能及時請安,還請錢媽媽多多留意著,莫要讓母親累著。”
錢媽媽笑道:“服侍夫人是老奴的分內的事兒,應當的。”
“那就有勞錢媽媽了。”
“老奴不敢當。”錢媽媽低頭往魏璟元泡腳的木盆中瞧了一眼,忙道:“大少爺練武勞累,老奴便回去了,還請大少爺仔細身子。”
“好。”
“老奴告退。”
錢媽媽走後,魏璟元看向元寶,笑著問道:“你為何每每見到錢媽媽都是那般畏縮,該不會是怕了她吧?”
元寶苦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身為男兒,何以畏懼那婦人。”魏璟元壓低聲音,小聲道:“待有朝一日,我定會替你討回那日你所受之苦。”
元寶怔了怔,心存感激道:“元寶不想讓大少爺煩心。”
魏璟元欣慰道:“我乏了,想睡會兒了。”
聞言,元寶忙替魏璟元擦了腳,又替魏璟元寬了衣,待魏璟元躺下後,便悄聲退了出去,守候在門口,一刻不曾離去。
魏璟元這一睡便睡到了戌時,外頭天色已暗,夏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