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下銀兩放入懷中。梁鎮來到屏風處,隱約看著裡面的人,輕聲道:“大少爺可還有吩咐?”
魏璟元思索片刻:“你去查一查碧玉到底為何人所害,若有蛛絲馬跡,隨時回來告知我。”
梁鎮雙手抱拳:“是。”說罷,梁鎮如一陣清風般奪門而出。
屋內靜了下來,而沐桶中的水早已熱溫散盡,魏璟元起身出了沐桶,自行換了裡衣。魏璟元來到榻前坐下,這碧玉的死,定是牽扯到了什麼,若梁鎮能查到一二,方可知曉這暗中隱藏的人。
深夜,一場細雨襲來,直至黎明時分才停了下來,魏璟元起身時,軒窗已被風吹開一條縫隙,正巧能看到房簷處滴落的水珠。此時,元寶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的竟是歷卓言。
歷卓言進門便笑了起來:“元兒快快起身,與為師一道用茶。”
元寶頗有無奈,低著頭來到魏璟元身前,小聲嘟囔道:“大少爺,歷先生偏要跟來,元寶不敢阻止。”
魏璟元擺了擺手,若無其事讓元寶替其更衣,穿戴整齊後,這才來到桌前,同歷卓言行了禮後,這才坐下。
“你身邊這小廝倒是個聰明伶俐的,知道以雨後露水來烹茶,方可品嚐茶之美妙。”歷卓言看著桌上的茶盞,卻遲遲未動。
魏璟元伸手拿過茶盞,展顏道:“師傅請用茶。”
歷卓言十分滿意,笑著接過茶盞,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這徒弟奉的茶當真是妙啊。”
魏璟元笑著道:“師傅不曾喝過三殿下奉的茶?”
提到劉嶽,歷卓言有苦難言,無奈的直搖頭:“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啊。”歷卓言起身往門口走去:“元兒,為師進宮去了,你可要跟著來?”
魏璟元遲疑道:“這……”
“無需多慮,只道你來是不來。”歷卓言稍有嚴肅道。
魏璟元故作無奈:“元兒跟著便是。”
歷卓言喜笑顏開,快步出了門去。
歷卓言要進宮一事,早已傳到了大夫人的耳朵裡,一早就命人準備好了馬車,魏國淮不在府中,她便親自來到門前送別,誰料大夫人剛到府門前,本是眉開眼笑的歷卓言突地斂去笑容,目光陰冷的看著她道:“有勞夫人想的如此周到,歷某不勝感激。”
大夫人離的稍遠了些,並無察覺到歷卓言的異樣,笑著道:“歷先生無需見外。”
歷卓言應聲道:“歷某告辭。”歷卓言先一步上了馬車。
魏璟元看出歷卓言的不同,心中便起了疑惑。
魏璟元與母親請辭後,這才上了馬車。馬車裡,歷卓言已是面帶淺笑,與往常無異,笑著道:“元兒年長於三殿下,可他畢竟是為師先收的徒弟,又礙於他皇子的身份,這往後嗎……”
不待歷卓言把話說完,魏璟元便說道:“師傅放心,我會喚三殿下為師兄的。”
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賓士,小半個時辰後抵達宮門前,魏璟元隨歷卓言入了宮門,又由宮人引領來到了劉嶽所居住的宮殿內。二人於門前候了片刻,方得了劉嶽應允,這才得以進門。
進門時,魏璟元嗅到房內傳來的香味,這並非皇貢的龍文香,似是宮中常用的香。魏璟元再次嗅了嗅,確定無疑後,心中竟是泛起了酸意,感嘆這劉嶽的不易。
魏璟元隨著歷卓言到了屋內,劉嶽剛好由婢女換了衣裳,貼身簡單又不拖沓,正是為習武準備的。
“見過三殿下。”歷卓言笑著道。
劉嶽似笑非笑道:“歷先生有禮。”說罷,劉嶽繼而看向魏璟元。
魏璟元撩袍跪下:“魏璟元見過三殿下。”
劉嶽似笑非笑道:“你我已是師兄弟,無需多禮,起來吧。”
魏璟元低著頭,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