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妹妹的神色。
沙漠的月光皎潔明亮,不過到底隔著帳篷呢,朦朧著韓越看不太真切妹妹的神色。
不過隱約中,她感覺到妹妹笑了下。
寧夜確實是笑了,一邊笑,一邊嘆了口氣。
&ldo;嗯?&rdo;韓越擔憂地望著她,該不會氣傻了吧?
寧夜卻幽幽地開口道:&ldo;很巧,剛才馮少雲也拉我過去說了幾句話。&rdo;
&ldo;啊?&rdo;韓越皺起了眉。
寧夜淡淡地道:&ldo;他叮囑我小心,說蕭秩這個人目的不單純,怕是包藏禍心。&rdo;
說著,她摸了摸臉頰:&ldo;說完這個,他剛親了我的臉。&rdo;
韓越頓時說不出心裡的滋味。
她頹然地重新躺倒在那裡,望著黑乎乎的帳篷頂子:&ldo;夜夜,我們現在該怎麼辦?&rdo;
寧夜閉上眼:&ldo;走一步看一步吧。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沒說,不過這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有問題。&rdo;
韓越想起今天水源的事:&ldo;那水呢?今天水出了事,只有孫曉瑞和陳振東在,這兩個人是不是也有嫌疑?&rdo;
寧夜搖頭:&ldo;都不好說,我們繼續觀察吧。&rdo;
黑暗中,韓越摸索著捉住了妹妹的手。
寧夜也反握住了她的手。
&ldo;我們兩個會不會死在沙漠裡?&rdo;韓越很小聲很小聲地說。
&ldo;也許吧。&rdo;寧夜這麼說。
韓越一下子不說話了,她想起之前席捲自己的那種奇怪的恐懼感。
其實她並不怕死,可是她怕寧夜死去。
如果寧夜死去,這個世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寧夜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忽然低聲開口說:
&ldo;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就算我們不來沙漠,留在s市也一樣。leon就在我們身旁,可是我們一無所知。至少來到沙漠中,我們更能觀察出他的行蹤。再說了,他既然設了這麼大一個圈套,就說明他要的不是我們的命。&rdo;
韓越想想也是,她挪了挪身體,距離寧夜更近了一點:&ldo;就算他要的是我們的命,只要我們在一起,也沒什麼可怕的。&rdo;
如果要死,至少讓她和寧夜死在一起吧。
寧夜聽到這個,笑了下,沒說話。
她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和韓越生死相依的小時候。
兩個人就在這滿腹心事中漸漸睡去。
韓越在睡去後,很快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身著白衣,一手緊緊攥著一塊石頭,一手提起白色的裙擺,緩緩地沿著佛塔南側的土坯階梯走上了佛塔的最高層。
她虔誠地跪在供奉於佛塔上的坐佛前,將自己手中的玉放在了佛前。
那是一塊泥綠色的樓蘭漠石,是普通玉器所不會有的絢爛色彩。
夢中的韓越並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她無法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她只是猶如完成一個使命般,看著自己將那塊罕見的泥綠色石器放到了佛塔前。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那塊石頭上印刻有字,不過光線昏暗,那字跡太小,且是一種畫符類的語言,韓越看不懂看不清也看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從佛塔視窗吹來,吹走了她的白色面紗,面紗伴著風沙飄揚在空中。
她心裡一慌,便要去捉那面紗。
可是一起身間,她陡然睜開眼睛,醒來。
滿身大汗,氣喘吁吁。
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