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心不知他們在笑什麼,開口問道:“你們在笑什麼啊?”
司徒真真最是活躍,忙將剛才之事說了出來,惹得張夢心也是淺笑不止。
黃羽翔本想陪上幾句話來,卻突然感到有人正注視著他們這一邊。這幾日連逢強敵,他的精神本就高強緊張,再加上他的精神修練已是大有進益,感官之靈,恐怕已在單鈺瑩之上。
回過頭去,卻見對面桌上那黑衣青年正看向他們幾人。
見黃羽翔望來,黑衣青年突然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他雖然不是特別英俊,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之極,說不出的撩人心懷。
黃羽翔乍見之下,不禁一呆,這才回過神來,也是輕輕一笑。
黃羽翔才轉頭去,單鈺瑩便已發現,當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見到那黑衣青年爽朗的笑容。她的芳心之中早填滿了黃羽翔的身影,自不會被他所惑,只是見他笑得親和開朗,不禁臉上透出一絲溫柔之意。
黑衣青年一見單鈺瑩,眼中頓時爆射出幾分異彩,臉上的笑意更濃。只是才看了兩眼,便偏過一邊,將手中的酒杯舉起,向黃羽翔輕輕一揚。
這人雖是衣著貧寒,舉止之間,卻是透著一股爽朗之氣,頗是讓人心折。黃羽翔忙端起桌邊的酒杯,舉到胸前。
兩人隔空虛碰一下,俱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
黃羽翔正欲轉身重新挾菜添酒,卻見那黑衣青年卻是走了過來。只這幾步路的功夫,黃羽翔心中突然有種不可言喻的不對勁之感。直到那黑衣青年停下,才恍悟過來,原來他竟沒有覺察到黑衣青年的心脈之聲。
要知道黃羽翔自先天真氣略有大成之後,便對旁人的行動極其敏感,便是心脈的跳動、汗漬的揮發,也是有如目睹。此刻他一旦發現不對勁,立時集中精神,全心留意黑衣青年的每一個動作。
他全神觀測之下,才隱隱感動黑衣青年微微的心跳之聲,這種情況,只在單鈺瑩的身上發生過,不禁心中有些駭然:這黑衣青年絕對是個高手!武功之高,絕對不在瑩兒之下。
這時,張夢心諸人也看到那黑衣青年走到自己這一桌,齊齊向他看去。
縱是被張夢心這等美如天仙的女子盯著,黑衣青年的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驚惶或是興奮之色,反倒是用眼光餘角輕輕瞥了下單鈺瑩。
“在下浪風。”他又露出招牌似的笑容,看得眾人都有一種目眩之感。
“原來是浪兄,”黃羽翔回過神來,心中卻想有起這種名字的人嗎,道,“浪兄,請坐!”當下從旁邊拉過一張凳子放在自己身旁。
見他招呼黑衣青年,鄭雪濤的眼中不禁露出一絲不滿之意。他原是名門之後,結交之人,莫不是與他身世相仿之人,與黃羽翔一同行路,已是大大委屈了他,現在見黃羽翔又拉個同樣寒酸的傢伙坐在自己身旁,頓時更加不滿。只不過他不願在張夢心面前失了風度,雖是心中惱怒,嘴裡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拿眼光冷冷地看著浪風。
“好!”浪風從容在黃羽翔身邊坐下,連眼角也沒有窺一下鄭雪濤,道,“江湖人言‘浪子’黃羽翔原是個憊懶之人,不過今日一見,才知傳言卻是大大地失真。哈哈……”
單鈺瑩見他稱讚黃羽翔,心中卻是比別人誇讚自己還要高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越來越是覺得這個浪風見識極明,實是個好男人!
“哈哈哈”,黃羽翔也笑了起來,道,“浪兄,江湖人言,本就不可全信。不過小弟胸無大志,離‘憊懶’兩字相去不遠,也不算別人冤枉了小弟。”突然咦了一聲,又道,“浪兄,你又是如何得知小弟的名字?小弟雖然略有幾分薄名,但還沒有到天下知名的程度吧!”說到“天下知名”,黃羽翔忍不住斜眼看了張夢心一眼。
浪風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