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揮舞著小手,另一個搖擺著撲了過來。
荀卿染將福生接在懷裡,在炕上坐了下來。福生舉著八音盒讓荀卿染看,又用一隻小胖手上發條,小傢伙還有幾分力氣,就聽得八音盒發出悅耳的樂音,盒子上的西洋美女翩翩起舞。瑄兒吐了兩個泡泡,福生就將八音盒塞到瑄兒手邊。
荀卿染將瑄兒抱在懷裡,又攬住福生,讓他靠著自己坐著,兩個柔柔軟軟的小身體,同樣烏黑的毫無雜質的大眼睛,荀卿染覺得一顆心軟軟的,又有些酸。離雪團去找齊攸,已經兩天了,雪團卻再也沒有飛回來,齊攸還好嗎?
方才的震動,那震動的中心明明就是北大營的方向,荀卿染在擔心之外,心中又升起一股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瞭的情緒。這股情緒是什麼,她捫心自問,答案顯而易見,但卻出乎意料。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如此患得患失?!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燈半昏時,”荀卿染將一闋詞寫完,停下筆,默唸這一句,那燈光果然就亮了些。
“奶奶,該吃飯了。奶奶這半天,可是水米未進。”桔梗挑亮燈芯,對荀卿染道。
荀卿染回過神來,才發覺,已經是掌燈時分。卻是隻有燈,沒有月。
荀卿染吩咐擺飯,這時在外施粥的李管事、陳德、陳德家的也都回來了,荀卿染心中牽掛外面的情況,叫了幾個人進來回話。
“街上好些人說珞珈山塌了,又說城外糧倉毀了。”李管事道,“唐大人抓了幾個人,才消停下來。”
原來還是走漏了訊息。也是,那麼大的動靜,終究是瞞不過去的。
城北道路斷絕的事情,城內地動不斷,人心惶惶,就有些不太平起來。
唐佑年風塵僕僕地過來回話,說是打算帶領兵丁,又僱傭了城內青壯,打算連夜疏通北面的道路。
“屬下給夫人留下一隊士兵,守衛府內。府衙內有馮大人另帶一隊兵丁,夫人有事,也可以召喚。”
吃過晚飯,荀卿染倚在靠枕上,微微閉上眼睛,連續操持了幾天幾夜,她實在疲憊的很,卻偏偏沒有睡意。腦子裡一件件地想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考慮周全。
唐佑年只領著一營的人馬,再回上城內的衙役,要疏通道理,負責城內治安,安頓百姓,有些捉襟見肘。北面道路斷絕、珞珈山附近村落傷亡慘重,城內街面上有些不太平,齊攸、齊攸那邊情況不明。
連續輕微的震動,似乎預示著還有更大的地動在後面。
荀卿染睜開眼。
“將廂房都收拾出來,去請呂太醫。”荀卿染吩咐道。總督府內,主院的房子最為堅固,大家在一起,也方便照顧。
“把辛姑娘也請過來安置。”荀卿染扭頭特意吩咐桔梗道。
一會功夫,呂太醫就帶著小孫子過來了。
辛婦好卻是耽擱了一會才到。
“辛姑娘不願意來,說是無妨的。”桔梗悄聲向荀卿染稟報,“卻由不得她,婢子將她‘請’來了。”
果然,辛婦好臉色有些不好看。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辛婦好掃了掃將她夾在中間的兩個婆子。
“這院子房屋最為結實,請婦好姑娘過來,方便照顧。婦好姑娘是客人,照顧你是我的責任。若有什麼不便,還請婦好姑娘多包涵。”荀卿染客氣地說道,就讓金鈴,並兩個健壯的婆子照顧辛婦好。
“銀鈴機靈,去幫著許嬤嬤做些事。”荀卿染道。
許嬤嬤笑著抓了銀鈴的手,帶了出去。
辛婦好臉色一變,不由得抬頭又看了荀卿染一眼。荀卿染面露疲憊,態度依舊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