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嚴肅的道:“‘敬香問情’,是術士之中對死者的最高禮節。問情的人,可是逝者的兄弟,親友,也可以跟逝者毫不相干。但是有一點,只要問了情,就等於接下了逝者的所有恩怨。”
我頓了頓:“敬香的人,每點著一炷香,都會問一個問題。前兩個問題可以隨便問,最後一個問題,肯定是‘某某去的可安心’?”團麗討劃。
“如果,跪在靈堂前的冷紫衣喊‘安心’。這事兒就算完了,敬香的人給逝者行禮之後就會退走。哪怕逝者有天大的冤屈,也不會有人去笑話敬香的術士,人家不想你出手報仇,你再多事兒就是自討沒趣。”
“可是,冷紫衣一旦喊出來‘不安’,那敬香的人,就得問逝者有什麼牽掛?那時候,冷紫衣就會說出自己的要求,如果敬香的人做不到,可以把香點上,敬給逝者,自己三刀六眼還了逝者的人情,這裡事情就跟他無關了。反之,他要是不點香,女孩說出天大的事兒來,他都得應下來。”
葉木小聲道:“聶麟應下來之後,還能反悔麼?”
“不能反悔!”我搖頭道:“應下來,就等於跟鬼魂簽訂了血誓,不完成誓言會被百鬼纏身而死,死後永不超生。”
“我去,聶麟這回奔死裡玩啊!”葉木的話沒說完,聶麟已經動了。
聶麟神情肅然的點燃了一根黃香,雙手高舉過頂躬身拜了三拜:“紅衣,去的可從容?”
“從容!”冷紫衣含淚答道:“重傷之下,盤膝而坐,扶刀長辭!”
聶麟舉著香不動了,過了好半晌之後,終於回頭看向了滿屋的賓客,被他目光掃到的人,不是低下頭去就是把臉扭到了一邊。
只有我揚聲喊道:“從容赴死,當敬!”
滿座賓客不由得齊齊看向了我,有些人帶著差異,有些人帶著佩服,有些人卻是怒目而視。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怎麼看我。抬手向聶麟揮了揮,意思:讓他繼續。後者報以感激的眼神之後,上前一步將黃香插進了香爐。
很快,聶麟又點起了第二炷香:“紅衣,去的可壯烈?”
“壯烈!”冷紫衣掩面痛哭:“連斬來敵二十三人,力竭戰死。全身受重創三十一處,血已流盡。”
“壯烈,當敬!”
我不等別人開口,已經站到人群邊上向靈位深施一禮。
人群裡有人陰測測的說道:“這位朋友,俗話說的好‘煩惱皆因強出頭’哇!你知道這裡牽扯著多大的事情,就左一個當敬,右一個當敬。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別把別人都帶上。不知道深淺不要緊,犯了眾怒,可不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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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問情
我揹著手轉過身去:“我敬逝者是我的事,哪位朋友有指教,麻煩站出來一步說話。自己藏頭露尾。有什麼資格在那充前輩,裝大哥。”
我知道那個人心思。這滿堂的賓客要是沒有一個人說話,就代表他們都不支援聶麟敬香問情,聶麟手裡的香也就敬不上去。最後只能等著香在手裡燒完為止。
只有,有人開了口,聶麟才能再進一步,繼續問情。
看樣子,來的這百八十號人,沒有人想跟著聶麟一塊玩命。即便有幾個有熱血的年輕人,也被長輩在暗地裡按住了。
我這一開口,不是犯了眾怒還是什麼?
我站了半天,也不見有人說話,等我再轉身時。那個欠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子,我勸你別太狂了!別等聶麟點了第三炷香,你再當縮頭烏龜,可就丟人丟大了。”
我冷笑道:“一個沒臉王八,也配說別人是縮頭烏龜。你要是活的不耐煩,那就出來比劃比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