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其他小商會頂多能喝荊家的汁水!
到時候如果樂語能撐過去,那荊家就依然是『黑荊棘』荊家。但若是他撐不過去,那銀血會再無五大商會,只有四大天王。
臨海軍的到來,只是給了他們一柄最好的刀子。
誅藍炎,殺正威!
臨海軍退,東陽解圍!
荊家跌倒,銀血吃飽!
如果說有什麼比省了一大筆錢還快樂,那就是省了一大筆錢的同時,還薅了一大筆羊毛。
所以無論這些老賤人說什麼屁話,樂語都是猛搖頭。
我要是聽得進你們一句彩虹屁,就算我輸。
我不願意當會長,你們這群老不死還能逼我下海不成?
不過這時候樂語心裡產生一個疑問:「為什麼不隨便選一個替死鬼當會長?老會長你可以選一個聽家人當替身,無論他能不能回來,老會長你繼續當會長不就得了?」
像這種送死的事,何必這麼認真選一個會長?
聽古緩緩搖頭,吸了口黑霾,看向一旁的白髮刺客陳。
陳微微點頭,退出議事廳。
聽古吞吐黑霧,反問道:「臨海軍指揮官為什麼要見銀血會會長?」
不等別人回答,聽古便回答道:「他並不滿足一時的掠奪,他還想要細水長流的軍費,他想繞過郡守,繞過和陽軍,跟銀血會建立關係。」
「其實我並不反對跟臨海軍建立關係,亂世將至,強者吞併,弱者可欺,只是臨海軍這次太過分。就算要跟臨海軍合作,我們銀血會也絕不能是予取予求的下屬,而是平等合作的盟友。」
「刺殺,既是為瞭解決,也是為了試探。」
「如果他活不下來,那就沒什麼好說。死去的梟雄只是一灘爛肉,活著的梟雄才有投資的價值。」
「但如果刺殺失敗……」
聽古喉嚨咕咚,往茶裡吐了一口老啖,看得樂語再也不想在議事廳裡喝茶了。
「那屆時銀血會會長,就要履行自己的責任,跟臨海軍談判建立外交關係。」
「現在臨海軍勢大,和陽軍只能苟且偷安。遭遇刺殺,臨海指揮官必定暴怒,甚至可能在一怒之下強攻玄燭,血洗村鎮,無論和陽軍能不能擋得住,這都是我們不能承受的後果。」
「刺殺是我們銀血會的私謀,如果成功倒罷了,若是失敗,和陽軍和郡守府不會放過我們。」
「所以銀血會會長要在刺殺失敗的情況下,安撫好臨海軍,付出最少的代價保全東陽的安定。」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選拔『真正的會長』。因為若是替死鬼軟弱,就會為求生存將銀血會的利益全部賠出去;若是替死鬼忠誠,就會為了些許利益跟臨海指揮官死倔,反而會觸怒對方,得不償失。」
「只有『真正的會長』,才會顧全銀血會的利益,因為銀血會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也只有『真正的會長』,才有資格做出這樣的重要決斷。」
「而且,我也不是找替死鬼。」聽古淡淡說道:「老朽固然是怕死,但也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對方指揮官有吞併銀血會的野心,然而老朽卻是冢中枯骨,心存畏懼,難以決斷……」
「我已經不是獨斷諸般事務的『振聽』聽古,只是一個等死的老人。放到十年前,我還能說一句『我來決斷,就算我錯了我也會承擔後果』,但現在的我,既沒資格,也沒能力說這種大話。」
「我就明說了。」聽古咳嗽兩聲:「如果刺殺成功,新會長還可以向其他將軍輸送利益儲存自己;如果刺殺失敗,那新會長就一定要和臨海軍建立關係,風風光光回玄燭!」
「雖然這事聽起來風險很大,但危險的只是刺客,有錢的商人永遠都是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