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貴古等下派人恐嚇他兩句,再給他些錢,就能讓他服服帖帖了。
至於工資是利潤的一成……哼,笑話,他敢拿聽家那麼多錢嗎?
有些錢,有命拿,沒命用!
我都拿不到那麼多!
「在臨海軍駐紮期間,應該沒人這麼不長眼找主管助手的麻煩,」尹冥鴻悠悠說道:「而為了讓主管能更安心協助臨海軍管轄工廠,任何任職超過一個月,並且做出成績的工人主管,荊家都願意接納甚至重用。」
「荊家唯才是用,哪怕你不姓荊,也能出人頭地,我就是例子。」
這句話讓尹冥鴻來說,真的很有說服力。
而這句話的潛臺詞,也再明顯不過——如果你害怕你撈了錢之後被老東家算帳,荊家願意保你!
荊正威自然沒說過這樣的話,但尹冥鴻認為自己可以自作主張——首先,荊家現在本身就很缺幹部;其次,就算事後工人主管全部湧來荊家,也只不過是一百多人,荊家完全養得起。
如果荊正威真的怪罪下來,尹冥鴻也願意一力承擔。
不過,如果計劃順利,那荊家根本不用兌現這句諾言。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已經不是老東家找工人算帳,而是工人找老東家算帳了。
齊八酒臉色變幻,他看了一眼聽貴古那陰狠毒辣的眼神,忽然下定決心:「好,我幹了!」
支撐他做出決定,並不是荊家的諾言,而是工廠利潤的一成。
哪怕只有一個月,也足以抵得上他十年工資!
風險雖然高,但收益更高!
齊八酒來自很典型的工人家庭,就是隻有人,沒有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在玄燭郡裡,大部分人都是賭徒,而另外一部分人哪怕不賭,骨子裡也充滿賭性。
在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和投機主義的氛圍培養下,銀血會培養出一批批供給他們割韭菜的底層民眾,他們嗜賭、愛抽菸、為了錢甚至願意賣兒鬻女。
荊正威雖然沒有教白夜如何激勵工人。
但白夜這些年來,也並非毫無收穫。
他們早已清楚,如何驅使東陽人負起責任。
一個充滿利益的大餅,哪怕是畫的;
一條可以保命的後路,哪怕是堵的;
只要有這兩條,就能鼓動無數底層人民效死。
小九山工人暴動、肖申種植園暴動……在過去的許多嘗試裡,白夜已經能很嫻熟短時間內蠱惑他人。
只要方法得當,盲目享樂的民眾,也能變成為了自由奮鬥的戰士。
只是這種蠱惑是暫時的。
一旦底層人民發現他們兌現不了諾言,那麼這些因利而來的人,也會因利而叛。
白夜人少,只是忠誠的理想主義者少。
但白夜要是願意,他們一樣可以掀起風暴!
近些年白夜很少幹這種事,是因為希望渺茫,就算起義也只是帶人送死;但現在有了荊正威和陰音隱這兩個指路明燈,白夜也願意渾身解數,輔助他改革東陽!
尹冥鴻:「你能找到人管理帳目,聯絡交易商嗎?」
「能!」齊八酒說道:「帳本本來就是黑子哥負責,廠長只是偶爾會檢查,但交易商這個……其他商會未必會跟我們交易……」
「不用擔心,其他工廠店鋪很快也會接受臨海軍暫時管理,跟你們對接的,也只會是其他工廠的工人。」
「那沒問題,陳叔認識人很多,可以去談生意。」
「好。」尹冥鴻拍了拍手,朝後面工人問道:「你們願意讓齊八酒當主管嗎?如果有異議可以提出來,沒異議的話,以後他就是管你們工作,給你們發工資的人了。如果他以後貪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