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備迎擊!」
「銃手瞄準!」
甲板上頓時一片慌亂之音,拔刀的,上膛的,大叫的,不一而足。樂語能理解他們的驚慌,哪怕他們知道自己人數占上風,但在面對如此豪放不羈的孤傲衝鋒,沒有人能不動容。
究竟是多麼強大,多麼輕視我們,多麼超凡絕倫,才敢一個人挑戰我們全部人?恐懼的種子已經種下,當殺戮開始,就是生根發芽的時候。
藍炎尚未攻伐,已勝攻心!
樂語也做好迎擊的準備,但他知道,如果藍炎真的殺過來,那他的生死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
雖然藍炎並不是好殺之輩,只為求財,他多半能留一命。
但也很難說,畢竟樂語剛才這麼囂張,就差說『你有種咬我啊』。
死在藍炎手上,對樂語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藍炎的人際關係可比琴樂陰複雜多了,他好像有一個白富美妻子,又有許多忠心手下,又統率臨海軍,儼然就是梟雄之姿。
往好處想,至少系統挑戰『打贏一場勝仗』有完成的希望;往壞處想,他說不定就會一路造反當軍閥統一天下了。
但他樂語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不是很想當皇帝……
就在樂語思考當霸權皇帝還是當明君皇帝的時候,炎河波浪落盡,甲板上眾人面面相覷。
藍炎人呢?
大家定睛一看,藍炎赫然還在岸邊。
你以為他跳過來了,但他又跳回去了。
剛才藍炎掀起的驚濤駭浪,只是為了製造恐懼,同時遮掩他根本無力繼續踏光越過河面,只能跳回岸邊的事實。
大家這時候冷靜一想,也發現自己實在太慌了。
武者踏光頂多也就一到兩次,也就是二段跳或者三段跳,怎麼也不可能跳過足足五十米的水面距離。
但藍炎的氣魄,氣勢,殺意。
根本沒有給與他們冷靜思考的空餘。
「琴少爺,」藍炎的聲音悠悠響起:「如你所說,我自己將禮物拿回去了……雖然只有一半。」
樂語一愣,旋即看向後方的輪船!
就在他們跟藍炎對峙的時候,兩艘輪船的距離不知不覺間越來越遠,而且此時後方輪船上已經爬上了幾位濕漉漉的臨海軍軍士!
往更遠的方向看,樂語才發現跟隨藍炎而來的疾刀軍士已經全體脫下疾刀靴和甲冑,直接潛遊河面,奔襲後方輪船!
只是藍炎實在太吸睛了,根本沒人發現臨海軍士的舉動!
而藍炎剛才遠斬樂語那一劍,根本不是發洩憤怒,而是發訊號讓軍士動手!
「藍某表演的這麼精彩,琴少爺打賞一艘船,不過分吧?」藍炎笑道。
「不過分。」樂語攤攤手:「反正都打賞出去了,你拿到就是你的本事。」
藍炎笑道:「休怪藍某貪心,但晨風區也沒有晨昏輪船,藍某又大婚在即,藍某若能以這艘晨昏輪船為基礎組建內河船隊,對岳丈而言正是再好不過的彩禮。」
「船上人員,只要不輕舉妄動,藍某保證他們毫髮無傷,並且給他們一艘船和盤纏,讓他們自行去炎京。」
樂語打了個響指:「通知後面的人,別抵抗,將船往回駛。」
詩懷風點點頭,讓水手打旗語。
「琴少爺大氣。」藍炎朗聲說道:「至於另一半軍費,就作為學費贈予琴少爺了。」
「藍某祝琴少爺一帆風順,在炎京大展宏圖,平步青雲!」
「我也祝藍炎你君臣和睦,在晨風一手遮天,鎮壓不服!」
經過一番陰陽怪氣的祝福,樂語看著藍炎轉身離開,看著後方輪船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看著太陽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