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恨!」
高進急了,撐地欲起:「千羽流——」
轟!
銀古月一腳暴踩,死死壓住高進的脖子。高進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藍炎嘆了口氣:「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但事實就是如此。然而身為臨海軍將士,你們不應該死在亂臣賊子的蠱惑中,而應該戰死於沙場上,為保護不能作戰的人而戰……來人,將他們押走,編入罪營,下一次年末大祭,派他們出戰第一線,活而一筆勾銷,死則煙消雲散!」
「是!」
附近的臨海軍將士大聲回應,表情狂熱,領命將這群叛亂者押走。白夜成員也沒有反抗,臉色複雜地離開下牢——敢加入白夜的,就沒幾個貪生怕死,但他們心裡也覺得,比起死在這裡,還不如死在數月後的年末大祭的海蠻戰場上。
等白夜成員盡數被押走,銀古月才鬆開腳讓高進喘口氣。
「藍炎,你,你竟然……」
「我怎麼了?」藍炎笑道:「我有說謊嗎?」
高進一時語塞,藍炎的確沒說謊,千羽流的確是他指使下幹了那麼多壞事,但是……
「還是說,你寧願看著他們死在這裡,也不願意讓他們活多幾個月為國捐軀?」藍炎坐在趕潮者的腦袋上,說道:「人啊,是一種固執又軟弱的生物,只有你先對不起他們,他們才可以說服自己對不起你,繼續苟延殘喘……」
「你的汙衊是沒有用的。」高進冷聲說道:「白夜會為千羽流澄清名譽……」
「我並沒有汙衊的意思,相反,我非常欣賞千羽流。」藍炎搖搖頭:「如果他那一晚沒死,我其實是想招攬他的——哪怕他是白夜也沒關係。他這樣的人才,留在你們白夜,浪費了。」
「呸。」
「我不是說你們白夜都是垃圾,只是覺得,你們白夜與我相性不合。」藍炎指了指後面的趕潮者:「譬如說,你們出手的時機,應該選在我獨戰趕潮者的時候。那時候你們出手,成功率是最高的,我說不定真的會被你們刺殺——但你們選擇了在我擊殺趕潮者後再出手,只能說是,自尋死路。」
「你們可以不擇手段,但白夜是有原則的。」高進傲然說道:「當時其他高階武者在其他地方,你一死,趕潮者無人可制,臨海軍群龍無首,這次大祭說不定就會慘敗乃至潰敗!一旦太陽海岸攻破,不知多少村莊城鎮要遭海蠻之災!白夜與你乃內部鬥爭,但人類與海蠻是種族世仇!事有輕重,我自分得清。」
「你看,這就是我和你們的區別了。」藍炎淡淡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出手,並且有信心號令附近軍隊,一同圍殺趕潮者。最壞的結果,也只是要塞被攻破,到時候我也能收攏殘兵,勝負未可知。」
「你們白夜事事都想獲得最完美的結局,結果便是事事都以失敗告終。」
「識時務者為俊傑,才是人倫。」
「不過,我雖然失去了千羽流,但也獲得一個不遜色於千羽流的新屬下。」
藍炎往後面招了招手:「過來見見老朋友吧。」
高進一愣,便看見藍炎親兵裡一位戴著面甲的臨海士兵,摘下帽子和麵甲,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龐——
「夏林果!?」
站在藍炎身旁的親兵,赫然是他失蹤一月多的同門師兄弟,夏林果!
高進很快露出了怒色:「你,你透過以前的渠道竊聽我們的計劃?你出賣了我們?」
夏林果平靜說道:「總不能跟著你們一起,抱著虛無縹緲的理想溺死啊。」
「夏林果你這個畜——生——!」
如果是往常認識高進的人,必然難以置信這位軍院學生會主席居然能噴出這麼多粗言穢語。高進很快就對夏林果所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