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不是,你別代表我。」
「那隻能說明你人格高尚,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找到了自己的最愛。」拜獄搖搖頭:「我們從不高估人性。」
樂語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讓對方知道我們輝耀四衛比白夜更有前途,對方就會棄暗投明?」
「正是如此。」
「我並不認為我們一個『尊王』組織,會得到逆光分子的嘉許。」
拜獄忽然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樂語。
「你真的認為逆光組織,反的是輝耀皇室,反的是皇帝嗎?」
「不然呢?」樂語一愣:「其他逆光組織不知道,但白夜我也有過一點點瞭解,在他們的政治綱裡明確指出要反帝制,反皇室。」
「宣傳上當然如此……嗯,怎麼說呢……」
拜獄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報紙,樂語一看,看見《青年報》的幾個大字,不知為何,他心裡已經失去吐槽的想法。
他已經習慣別人用他的魔法來對付他了。
「這位迅哥兒的文章裡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對,『人總是喜歡折中調和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白夜也一樣,他們一開始就先說反帝制,那麼他們其他極端舉措都可以得到理解。」
「但實際上,真正反帝制的極端逆光分子,在白夜裡恐怕也十不存一,絕大多數溫和逆光分子,最多就是想反朝廷,清君側,架空皇權,改革吏治……」
拜獄攤攤手:「跟我們目的差不多是一致的。」
樂語對此毫無發言權——千羽流對此根本沒所謂,冷血妹控鬧革命只為妹妹;陰音隱也從未認可白夜思想,他只是想做白夜的舔狗;荊正威、琴樂陰就更不用說了。
似乎注意到紅樂行走仍有疑惑,拜獄指了指外面的太陽。
「輝耀皇朝,已經延續兩千年了。」
「輝耀之前的歷史,毫無意義;輝耀之後的未來,毫無疑問。」
「對輝耀人來說,輝耀就是他們頭上的太陽,每天的陽光,如月之恆,如日之升。你能想像有一天太陽不再升起嗎?你能想像有一天天地顛倒嗎?」
樂語並不贊同:「讓高高在上的跌落塵埃,燒掉那些天空裡的笑容,本來就是人性的慾望。」
「但組成輝耀的,除了高高在上的貴族皇室外,還有這千千萬萬的人民本身。輝耀不僅僅是天上的太陽,還有湖裡的藍天,麥穗的金黃,萬家的燈火。」
看見樂語還想說什麼,拜獄舉起手:「就讓我們對此保留各自的意見,但至少在我們討論的這位人選身上,她應該不是極端逆光分子。」
「只要她不是徹底的反帝制分子,那她與我們的共同利益就沒有衝突。」
「白夜能給她的,我們也能給她,而且更好:
我們是輝耀正統的傳承組織,名正言順;
我們接掌朝廷無需像白夜推翻一切在廢墟上重建,而是在現有基礎上削肉剔骨進行改革;
我們可以賜予『奈瑟之心』,讓她更快到達自己的極限;
更重要是,我們是勝利者的這一邊。」
拜獄淡淡說道:「就算是最樂觀的白夜極端分子,也不會認為在二十年內就必定能推翻皇室,改天換日。而只要二十年時間一到,聖劍輝耀就會高懸於炎京之上,結束所有紛爭,大權重歸皇室。」
「我找不到聰明人拒絕輝耀四衛邀請的理由。」
的確如此。
至少在諜報組織這一行裡,輝耀四衛確實是龍頭大佬的地位,福利高,待遇好,精英化高,人員稀少,不用擔心中年危機,屬於有志青年搶崩頭都想擠進去的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