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問題來回答問題』。」琴悅詩低眉輕聲:「有時候迴避問題,也是一種答案。」
驚了,居然還遇到《青年報》的死忠粉,而且引用的句子全是我搬運的段子……正當樂語忽感『你竟敢用我的魔法對付我』的世事無常,琴悅詩又說道:「你剛才問我,荊正威死了,我高不高興。」
「我不高興。」
「在我被你關禁閉的這些日子,我最喜歡的讀物就是《青年報》。我從《青年報》裡看見了荊正威他的野心,他的希望,他的雄心壯志,我知道他要幹什麼,更知道他幾乎要接近成功了。」
「哪怕我討厭他,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他走的是一條逆天之路,一條漫長崎嶇之路,一條無數人嚮往的路。」
「他跟正武兩兄弟,都死得太冤,也死得太早。」
樂語輕笑一聲,像是故意拱火一樣說道:「凡成大事者必有劫難,他們渡不過自己的劫,可能這就是天意難違。」
琴悅詩沒有生氣,指著荊正威的臉說道:「他死得時候,為什麼臉上帶著微笑?」
樂語看過去,發現荊正威雖然臉容甚是滲人,但嘴巴的的確確是微笑著,不過這也讓殘酷的面容變得更加猙獰。
「這是你大哥最後的善良,」樂語如實說道:「荊正威在死前最後一刻,差點就反殺了你大哥,然後你大哥機智地讓荊正威以為他們兩同歸於盡了,所以荊正威最後就徹底放心下來,安詳去世……」
琴悅詩:「我覺得不是。」
「啊?」樂語有些茫然。
你比兇手和被害人還懂?你也是懂王?
「荊正威對工人暴動其實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相當欣慰。」琴悅詩輕聲說道:「他發動輿論,置身幕後,限制銀血,目的就是為了讓底層民眾能夠自發覺醒,從銀血裡取回喪失數百年的熱血,從服從裡回想起銘刻於血脈之中的反抗。」
「在死亡降臨之前,他肯定會意識到,雖然他無法看見東陽的未來,但他相信其他人不會停下來,一定會延續他的道路,維持壯大這份事業,而未來東陽大地如果出現新的剝削者,也一定會被民眾推翻。」
「《未來迴響》第五章,流羽在教科書上看見一句話——」
「『人生而平等,而不往在枷鎖之中』。」
「他相信,東陽大地遲早會視線『人生而平等』這句話。」
「正因為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任務,剩下的事可以安心交給其他志同道合者,所以荊正威才死的那麼平靜,那麼安詳。」
琴悅詩看向樂語:「你經常將『天意難違』掛在嘴邊,我覺得《青年報》裡有一句話很適合反駁你。」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樂語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意思是隻要你做了好事,就沒什麼前程可言了。別問,問就是沒有,你看荊正威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琴悅詩依舊沒有生氣,她平靜地站起來準備離開,樂語忽然從琴樂陰的記憶裡找到一件事,說道:「到了炎京之後,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想辦法讓你進皇家學院繼續求學。」
「這是任務?」
「是兄長的善良,讓你去多認識些同齡人,散散心。」
琴悅詩指了指荊正威:「看見荊正威的死狀,你覺得我還敢接受你的『善良』嗎?」
琴悅詩會拒絕在樂語的預料之內,剛才樂語才槓了她幾句,現在又展示兄長的體貼,紅臉白臉他全都唱了,簡直就是顆精靈球,琴悅詩又不是弱智小精靈,當然不會老老實實接受安排。
等琴悅詩離開後,琴月陽說道:「再過段日子,三妹氣也該消了,大哥你別急,親人之間沒有隔夜仇。」
樂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