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待在正廳裡陪妹妹度過這個瘋狂的夜晚。
但到了入侵時間,琴悅詩自然而然地眼皮打架打瞌睡。半睡半醒間,她想起皇院,想起水雲宮,想起那些同學,也想起大哥琴樂陰……
如果今晚的禍亂是救國紓難會發起,那救國紓難會的目標肯定是聖劍,而說到聖劍輝耀,那自然就避不開琴樂陰等七名劍鞘……所以他現在是身處危險之中嗎?剛才夜空綻放的求援煙花裡,是不是有他的那一朵?
一想到琴樂陰可能身死,琴悅詩頓時恢復一絲清明,過去琴樂陰的所作所為頓時浮現在腦海里,以至於她忽然得出一個奇妙的結論:
「大哥他……是不是想做一個好人?」
閉目養神的琴月陽睜開了眼睛。
「他不讓我們去接觸仙血,是不是真的只是想保護我們?他願意多給工錢,是不是真的只是體恤下人?」
「仔細想想,他來到炎京後,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也沒有謀害過任何勢力。在玄燭郡的時候,他可是一月一富戶,半年一商會,我們琴家能以建築業緊追銀血前五商會,憑藉的就是大哥他那份談如狼兇如虎狠如羊的魄力。」
「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琴月陽沉默片刻:「經歷了一番生死,有所改變,理所當然。」
「但變得也太多了。」琴悅詩忍不住站起來在大廳裡踱步:「說起來,他將蒸汽商會完全交給二哥你負責,平時完全不過問。雖然他以前也很信任二哥你,但總歸會安排一兩個親戚在旁邊監管鉗制,如此才是妥善安排……善惡可能會變,但行事準則如何會變?他可是以謹小慎微老奸巨猾聞名玄燭!」
「仔細想想,他變得也太多了,他以前可不愛喝冰鎮蜜糖五花茶,更不愛教學育人這種出風頭的工作……為什麼我沒察覺到他的巨大變化呢?」
「對了,因為他時常調侃笑罵我,我在生氣之下故意疏遠他,也就忽略了他的諸多奇怪變化。數月過去,我也就徹底習慣了他的新性子,更加不會感到稀奇……」
琴悅詩看向琴月陽:「但二哥你是大哥的體己人,琴家大小事一向來是你們討論解決。若是說這世上誰最瞭解大哥,那非二哥你莫屬……」
外面雷鳴震音源源不斷,但琴悅詩已經完全不在意外面的動靜,只感覺冬夜風寒,冷意徹骨,茫然地看著琴月陽:「二哥,你到底……」
琴月陽面無表情,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朝妹妹飛撲過去!
轟!
琴家正廳的牆壁直接鑿穿,一個人影飛了進來,整個房屋轟然倒塌!
琴月陽抱著琴悅詩跳窗離開了大廳,竄到外面的草叢裡隱藏起來,手掌緊緊捂住妹妹的嘴巴,堵住她那聲還沒喊出來的驚叫。
「你還要躲去哪?你還能躲去哪?」
勾魂奪魄之音在他們兩人耳邊幽幽響起,溫柔得彷彿有舌頭舔舐他們的耳蝸。若不是嘴巴被捂住,琴悅詩都忍不住叫出聲來——就像其他房屋裡正在尖叫的僕人們!
一個人影從瓦礫廢墟之中竄出,迅速消失在黑夜裡,速度快得肉眼無法捕捉。哪怕是不擅戰法的琴悅詩,都能判斷出這是登峰造極境的凌虛步伐!
像這種人物,居然被人追殺到這裡?
很快,追殺者出現在黑夜之中,琴悅詩的眼神也從驚訝化為呆滯。
一頭只剩下純白骸骨的龍獸在天空飛翔,龍獸瞳孔裡閃爍著墨綠色的火焰,龍獸頭顱上站著一位手持書籍、披著黑雲斗篷的金髮男人;
龍獸後面是數以百計手持權杖的詭異術士,他們渾身纏繞著代表疫病的綠雲,緊隨其後;
龍獸左右是層層疊疊不可計數的幽白鬼靈,無形有質,看一眼便能感覺到生死間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