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淮每天早晨換衣服的時候都會站在衣櫃前看著李甚的衣服出神。
床上李甚的味道也糾纏不去,他換過床單被褥枕頭,哪怕如此,躺下後鼻間依舊是李甚充滿侵略性的氣息。
李甚已經完全融入進他的生活,甚至在他上班時,小區保安都會笑著問怎麼幾天都沒見李甚,李甚什麼時候回來。
賀清淮說李甚明天回來,沒說李甚回來後就會離開,以後都不會再來。
賀清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裡面一跳一跳的,更痛了。
家中到處都是李甚生活過的痕跡,賀清淮本以為李甚收拾東西離開後自己的生活會恢復到認識他之前。
可剛剛在浴室,賀清淮突然意識到,他的心裡已經刻下了李甚的名字,除非剜掉那塊肉,不然李甚會一直在那。
() 賀清淮捂住心口疼痛的位置躺到床上,
溼發沾溼了枕頭也不在意。
窗外涼風習習,
賀清淮想著待會兒關窗,結果躺下後閉上眼睛竟然沒有和前幾天一樣失眠,很快就睡著了。
溼著頭髮吹了一夜冷風,第二天賀清淮醒過來的時候渾身滾燙。
他渾身痠軟地從床上坐起來,帶上眼鏡依舊感覺頭昏眼花。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上班肯定來不及,他這個狀態也不適合上班。
賀清淮給這個月實驗室負責考勤的餘溫崢打了個電話請假,請完假扔掉手機,看著屋頂走神。
不想吃藥,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只想放空大腦發呆。
賀清淮竟然收穫了久違的安寧。
在他放空的時候,他沒有想起李甚,心臟也沒有再痛。
他父母敲木魚唸經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餘溫崢接到賀清淮的請假電話十分稀奇,回到實驗室和朱雅聊天室談起:“賀教授以前不是沒有生過病,請假還是第一次。”
“賀教授生病了?”朱雅驚訝地問。
“賀教授每天臉色那麼差,一看就是晚上沒有睡好,缺覺熬夜就容易讓身體素質變差,況且現在又是早晚溫差大的秋天,這時候稍微吹個風就能生病。”
朱雅立刻面露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賀清淮生病的事告訴李甚。
“怎麼了朱雅?”餘溫崢問,“幹什麼這種表情。”
朱雅回過神來,道:“我知道賀教授自己住,也知道他有一個好朋友,兩個人最近有些齟齬,餘哥,你覺得我應該把賀教授生病的事告訴他的好朋友嗎?”
餘溫崢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告訴唄,如果他的好朋友在乎他,一定會去看他,兩人說不定能因此複合,咳,我是說和好,如果他的好朋友知道他生病態度冷淡不想管,那倆人就確實鬧掰了,也能幫賀教授認清對方,何樂而不為。”
朱雅覺得餘溫崢說的太對了,她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工具人,選擇權在李甚手中,她有什麼好糾結的。
朱雅立刻回自己辦公室給李甚打電話。
李甚正在上課,沒接,過了會兒發來微信。
李甚:上課中,不方便接聽。姐,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朱雅從不在這個時間段給李甚打電話,朱雅自己要上班,李甚要上課,除非是有非打不可的重要事情。
朱雅還沒想好該怎麼和李甚說,李甚又發來一條訊息。
李甚:還是賀教授出了什麼事?
朱雅沒想到李甚這麼敏銳,一下就猜到了。
朱雅:是,賀教授今早生病請假了,我想他自己在家,可能照顧不好自己,就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去看看他。
李甚半天沒回訊息,朱雅幾乎以為他不會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