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這裡人來人往的,奶奶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找你。”
“不是有窗簾麼!”四爺用下巴比了比那東西,就攬住深深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笑道:“好好坐著,別給四爺找事。”
深深已經坐在了四爺腿上,四爺的胳臂圈著她小腹,她想了想,只好點點頭,說:“那行吧,就坐一會兒。”
窗外雨瓢潑,冷意幽幽的初春,屋內溫暖安寧,這份安寧一路蔓延到兩人的心中。
四爺擁著深深,朝她貼近,下巴觸及女人肩胛骨時,她痛的立即避讓。
“別!”
深深扭頭避開,目光滿含疼痛。
四爺擰眉打量她表情,低聲詢問:“怎麼了?”
“肩膀很疼啊,暫時不能碰那裡。”
深深皺著眉,已從四爺身上站起,準備換到旁邊椅子裡坐,這樣或許會比較舒服一些,也方便說話。
四爺沒有勉強她,側身面向她,問:“肩膀怎麼了?”
深深挺直腰椎坐在椅子上,想到往後與四爺在一起時,還是會被他發現,沒再緘默,抬頭靜靜觀望四爺嚴肅的眼眸,說道:“被爺爺的柺杖打了。”
這種說辭引起了四爺極度吃驚的表情,他在燈下重重擰眉,彷彿不信,全神貫注的看著深深:“他為什麼打你?”
深深扯唇笑了笑,但那抹笑很不好看,整張小臉似是因為疼痛發白發青:“洪兆南打嶽月,爺爺沒辦法阻止,就拿柺杖打了我。”
面前的男人完全陷入了震驚的狀態中,眼底深黑的海翻滾起萬丈波瀾。
深深話語裡的第二層意思,四爺怎麼聽怎麼不信。
她雖受了點瘀傷,但背仍舊挺直的,靜悄悄的屋子,留有冬季一抹清冷蕭索的味道,廊簷下的雨水宛如輕音樂。
深深吁了口氣,對四爺揚起了微笑:“你也覺得很奇怪吧?”
四爺淡然了下來,恢復平靜後,轉回臉,人靠向椅背,獨自看著對面白晃晃的牆壁出神。
全世界都被雨水覆蓋,廊前的燈,映在了窗玻璃上,與屋裡的燈交相輝映。
深深試著問:“四爺,您有沒有聽爺爺說起過我的身世?”
記憶在夜晚的雨幕下飛速往前延伸,試圖觸及19年前那段往事,但時間過去太久,能想起的不多。
四爺應激眯了眯眸,轉臉看向深深,雙眼諱莫如深:“爸抱你回來的時候,好像只說過你的父母不在了,其餘的沒有多談,跟嶽月的情況完全不同。正因為爸對你的身世閉口不談,所以媽才懷疑你是不是爸的女兒。”
四爺當時也是個孩子,想必知道的不多。
深深安靜的端坐在椅中,嘆了口氣。
其實親生父母於她而言,並沒有多麼重要,畢竟從襁褓開始就離開了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即便血濃於水,也不過如此。
和四爺對她的意義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深深說:“我餓了,你不餓麼?”
四爺五官冷峻,靠著椅背,聽深深這樣說,打消了心底的疑慮,點點頭,放下腿時對深深說:“晚上回去,把肩膀給我看看。”
說完,高大的身影便走到門邊,開啟門,低頭走到了外面廊間,不時,人就朝著廚房的方向過去了。
……
四爺去了他父親那屋。
屋裡沒人,門敞著,空空蕩蕩,似洪先生剛走。
進了裡屋,窗戶灌進了風,四爺走到窗邊,把窗戶闔上。
躺在床上的嶽文山看著兒子。
“深深和洪兆南什麼關係?”
閉上窗,四爺邁步回到床邊,俯低頭,面色平靜的看著床上病弱不堪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