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白色的軟鞭如同銀蛇一般穿梭在黑衣刺客的周圍,如銀蛇的靈動,亦如銀蛇的致命。幾人同冷著一張臉的紅衣少年纏鬥著,心中都不由得苦笑起來,雖然年歲尚幼,然而華家的人,到底比起一般的人來說,要強上許多。在這如同車輪戰一般的纏鬥中,以一敵多竟也毫不落下風。
只是,既是刺客,自然從來都不是以武學見長。他們或許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些甚至連江湖三流都算不上,但是他們所依仗的,他們所真正用以立足的,卻從來不是這些東西。他們真正擅長的,是殺人。
殺人的方式有許多種,除了一擊致命的痛快,還有一刀一刀的折磨。華歆縱然天縱奇才,卻到底是大家出身,平日裡不離永安,身邊又多有灰衣樓護衛,雖然內力較之旁人高出許多,但實戰經驗,卻是少得可憐。因此不多時,他已然覺得有些吃力,然而只要想起這些人的目標是凌奕,那周身的氣息便變成了凌厲的殺氣。
他自然知道凌奕的身份已然註定他會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而隨著他年歲的增長,想要他性命的人,也從來都只會多不會少。自兩人相識之初的那場燈會開始,華歆便清楚了這一點。從最開始華福堅持不讓自己去探望,到後來在靜安寺中同凌奕的相識,縱然凌奕有心隱去了自己的身份,華歆也不曾問詢,但兩人相交之時,華歆亦猜出了些許。
若非身份敏感,誰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般勞師動眾的派出殺手去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尤其這個人,還只是個年僅九歲的孩童。而後出現的巫彥,更是讓華歆的好奇心提到了頂點,他雖自小失了靈力,但到底是家學淵源,對於靈力的感知向來靈敏,他當時雖不知巫彥的身份,卻也知道這人定不是一般人。後來華福的一句“客人”,更是讓華歆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也因此,兩人後來在靜安寺中相交之時,華歆從來不曾動過去探聽凌奕身份的心思,兩人之間,彷彿自一開始便存了某種默契一般,避開了這些。到後來,凌奕主動自長平候府送到安康府華家外面的信,更是不動聲色地挑明瞭自己的身份。華歆的回信,也遵循了這樣的規矩,向凌奕表明了自己的出身。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遇上卻是另一回事。之前的血珊瑚,已然讓華歆心存芥蒂,但是為了大局,他到底按捺了下去。而如今這般,竟是有人當著他的面,想要劫殺凌奕,這在華歆看來,斷然是不能一笑置之的。
既然出手,便要想清楚一切的後果,這件事情,想必無需旁人來教。如今,他們既然對凌奕動手,那麼接下來便要有承受華歆一怒的準備。雖然華歆向來脾氣溫和,對人對事向來不溫不火,入同他的字一般,溫潤如玉,安然若素。於是眾人都忘記了,華歆本身並不是什麼寬和的性子,他七歲那年的雪地裡讓衛平甩出的一巴掌,已然表明,縱然不喜露牙,但是虎門又如何會出犬子?華顧那般雷霆手腕,自小長在他身邊的唯一的嫡子,有怎會是個任人拿捏的?
因此,即使是身上已然被刺客們的長劍撕出幾道口子,但是華歆卻毫不在意,手上的軟鞭不但不曾停滯,反而更加凌厲起來,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一陣騷動。華歆心中一動,手腕一翻,掃出一鞭將離得最近的一名刺客打飛,同時雙腳在屋頂上一蹬,整個人向後掠去。
他的身後,是凌奕。華歆清楚,有凌奕在,那他便能盡力同身前的刺客一搏,而如今身後傳來的騷動,無疑在向他傳達一個資訊,凌奕,出事了。
幾乎是在華歆掠出的一瞬間,一聲淒厲的哨音響起,原本追著他而來的黑衣刺客們聞聲皆是一愣,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朝後撤去。華歆見狀突然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他轉頭看去,便看到凌奕單膝跪在屋頂之上,一手撐地,一手捂在身側。無赦單手持劍,眯著眼睛一臉殺氣地站在他身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