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皇宮的一切嗎?皇宮是用無辜百姓的身家、血汗,甚至是生命堆積而成的,但在那華美的外表下其實甚是滿目瘡痍。
他眸底平靜無波,帶著悲傷的眼神卻睨向我。聲音更是冷如寒冰,道,“我會等你,一直等你……若你平安記得來找我,我永遠會在蘇家等你,永遠……”
我一時默然,他今天那冰冷的眼神,以後將會成為我心頭最陰翳的夢魘吧,如此一個對女人不輕易言愛、不輕易動心的男人,卻為我粉身碎骨再所不惜,我當真沒有一點點心動嗎?想到,我竟然有絲迷惑……
“我們下去吧,夜幕將至,想必所有人都在等我們。”我依然微笑,卻側過臉,得體地隱藏起那些感動的淚水,如此深情的男人怎叫我不感動!但他依然沒有想走的意願,我只得獨自離去,只剩他呆愣地站著,背後卻聞陣陣輕嘆。
到天黑,府裡便是燈火高掛,而我們自是要守夜,挺著大肚子躺在床上,卻是不能睡,冉閔不知多晚才進房,試探地低喚道:“天雪……”
“嗯,我沒睡。”我幽幽地回著他,聲聲似嘆。復問道:“你祖先可是拜了?我不去拜沒事的嗎?祭祀祖宗可是家裡的規矩,孃親可否有生氣?”
“怎會?”他挨坐在床上,故作失望的長嘆一聲,調侃道,“為夫倒是生氣了,怎麼孩子還未生呢,應該就這幾天了吧,我可是天天等這個孩子出生,若再不出生,我可要生氣了!”
“別拿我孩子開玩笑。”我的心頓時沉入谷底,他如此喜歡孩子,若孩子不見了,我應該怎麼交代?他是否會憎恨我一輩子呢?不過我的病應該也拖不了那麼久了……
他輕擁著我,柔聲問:“是否想睡了?還有得熬,要不你先睡會兒,這樣對你實在太辛苦了,我不想你辛苦,所以你可以偷偷睡著,為夫不會介意的,到時再叫醒你。”語氣皆是寵溺,讓我唇邊有了一線幸福的弧度,心底縱然有波瀾萬頃,微笑中,卻是漣漪一痕也無的。
“為何不說話,只是傻笑著,莫非夫人生氣了?大肚子還需守夜,所以覺得辛苦了?”他在我耳畔輕聲低喃,復又輕嘆道,“這可如何是好,不知孩子是否與夫人一般調皮可愛呢,你說他會是哪種?像極你還是我?”
我不搭話,只是睨著他低柔輕問道:“相公,你知為何人人都要守年夜嗎?這有個傳說,想聽嗎?”
“嗯?”他眉宇微蹙,與我驀然相對,目光清亮,卻又微含趣意,“願聞其詳。”
“傳說在太古時期,有一種兇猛的怪獸,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們管它們叫‘年’。它的形貌猙獰,生性兇殘,專食飛禽走獸、鱗介蟲豸,一天換一種口味,從磕頭蟲一直吃到大活人,讓人談‘年’色變。後來,人們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動規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竄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嘗一次口鮮,而且出沒的時間都是在天黑以後,等到雞鳴破曉,它們便返回山林中去了。”我低聲訴說,而他只是淡淡地微笑著,似乎在認真細聽的模樣,眼神柔和,一瞬也不離我。
我欣然一笑,隨即正色斂容,絮絮道:“算準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們便把這可怕的一夜視為關口來煞,稱做‘年關’,並且想出了一整套過年關的辦法。就是每到這一天晚上,每家每戶都提前做好晚飯,熄火淨灶,再把雞圈牛欄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後門都封住,躲在屋裡吃‘年夜飯’,由於這頓晚餐具有兇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辦得很豐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圍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團圓外,還須在吃飯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靈保佑,平安地度過這一夜,吃過晚飯後,誰都不敢睡覺,擠坐在一起閒聊壯膽……於是,就逐漸形成了除夕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