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他的面前。
其他人他或許尚且可以忍下,可是唐秋生卻是他的嫡子,唐門的少主,將來他的繼承人,將他傷及如此,根本就是在與整個唐門作對。何況剛剛只是探脈,發現了唐秋生此時異狀,他也一時沒有想到辦法。若是一直難以找到解藥救治的話,唐秋生就等於是廢了。以他自己如今這般的年紀,若想再生一個兒子出來,將之培養成合格的繼承人,花費的時間又是幾何?
不論這些,單論唐秋生在他心中的地位,便是唐門中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除了對他那份自語君子的言行,其他方面他都頗為滿意。
“雖不能正面對抗,暗中慢磨卻是可以。”唐淼蘊冷冷低語,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唐秋生,起身離去。
不止是雪鳶山莊,還有錦國朝廷。
秋生或許不懂,他活了半輩子又豈會不懂?
關子初,利用我兒至此,讓我兒身陷險地,你卻隔山觀虎,著實好算計啊。
唐淼蘊面色冷沉的行走,管家見了,連忙上前行禮,低聲恭敬道:“老爺這是要出門?可需備車?”
“無需。”唐淼蘊冷聲吩咐道:“好好照顧秋生,若是他醒來我還未回來,就與他說我去了京都皇宮,不用憂心,在家中好好養身即可。”
“是。”管家應下。
整整半個月過去,遠去京都的唐淼蘊才回歸到唐門,只是此次他卻並非一人回來,在他前方還行走著一人。
他身著一襲冰藍錦繡長袍,高挑秀雅的身材,步伐平緩的走來。日光下,一張白淨面龐,凝脂白玉冠發,劍眉入鬢,杏子形狀的眼眸,沉靜宛若星河。他身形雖不多麼健壯,行走時卻給人一股難言的氣魄壓力,貴氣雍容,顯然身份非凡。
此人,正是錦國皇帝,關子初。
唐門管家早早就打探到訊息等候在門前,當看到關子初的身影,便屈身跪地,高聲道:“草民參見皇上。”
在他身後,唐門其他僕人婢女也自覺的跪地,高撥出聲。
關子初本就與唐秋生關係熟絡,唐門中人見過他的不在少數。
關子初擺手道:“平身。”隨後問道:“秋生可在房內?”
管家起身,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話,大少爺正在房內。”
關子初點頭,然後朝身後唐淼蘊微笑道:“唐老爺一道吧。”
唐淼蘊點頭稱是,這就隨他而行,往著唐秋生的居住閣院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只是剛到唐秋生所住的院內,就聽到一聲暴怒的喘息嘶吼:“滾!都給我滾!連你也可憐我?你心裡是不是在想著我如今比之爛泥還不如?好!好的很!哪怕我唐秋生落入今日這個地步,但是對付你一個小小暖床婢女尚且……咳咳!”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急促的吼叫聲就化為劇烈的咳嗽,廂房內也傳來一陣聲響,似是什麼跌落的聲音。
隨後,只見雕花朱門被劇烈的推開,一名端著托盤的粉衣女子滿臉淚痕的跑出來。當抬頭看到已經走來的關子初和唐淼蘊時,面上一驚,連忙跪地,驚慌道:“奴婢參見皇上!”
她身為唐秋生的貼身婢女,自是見過關子初幾次。
關子初微笑擺手讓她起身退下,後面的唐淼蘊則一臉的陰沉,雖然沒有說話,看是看向那婢女的目光的狠厲,想來今日一過,這婢女也再無活路了。
從婢女的呼叫聲響起時,朱門大開的廂房就再無半分的聲響,整個都寂靜得壓抑。
關子初緩緩走入門內,一進內閣就看到正狼狽不堪的唐秋生。只見此時的他腰下部分還在床上,腰上身軀卻斜歪在床榻下的地面。他的衣裳凌皺,黑髮未束,這時顯得有些蓬頭散亂,面色更是蒼白,印堂發黑,雙眼下是濃濃的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