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段爺我對不起你,本想大吵一場分手的……場口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兩年前就打算走的;可是害怕你今後在後江石上栽跟頭……我馬上要趕回佤城,有人霸佔我的小老婆和兩棟別墅;此仇不報,我會死不瞑目的……”
今晚果然是陽關三疊,長亭送別!慕雲心裡悲痛難忍,“段爺,您這大把年紀,又單槍匹馬的,何苦與人家爭強鬥狠呢?”
“要不我們馬上分賬!”段爺一抹老淚,連忙搬銀箱:“這些年賺了一千多萬,讓你吃了不少苦。”手忙腳亂地開鎖。
慕雲一把按住:“我不是這個意思,錢買不來師徒父子情,我一分都不會要的,曉得段爺報仇缺錢。只是擔心您年老體弱,與仇家周旋需要有個幫手啊。”
“這是我的事,犯不著把你扯進去!三個月後我就回來還錢;不然,不然就把我兒害苦了……”段爺背過身子嗓音沙啞;“你已經羽翼豐滿,不再需要師傅了;我老了,你遲早會遠走高飛,到那時……”他說不下去了,趕緊收拾。慕雲幫忙將衣物銀票打好包袱,段爺接過挎上肩,匆匆出門。
山路很黑,慕雲默默送了一程。段爺止步不前,核桃臉縮成一團:“想不到在異國,我們師徒緣分一場,父子相依為命……最終啊,最終還是千里送客,總有一別……”
段爺仰面淚水嗖嗖滾落,“這罌粟花樣的賭石啊,把人變得人鬼不如。我也曉不得這是教你求生,還是把你害了?可是華人在異國,只能靠賭,不然,哪裡還有我們的活路……”
慕雲眼睛漸漸模糊,“是賭石還是鴉片,這都不重要……我只曉得段爺這一去,凶多吉少,待賺到一筆錢,我會去找您的……”段爺望著他搖了搖頭,一抹老淚朝黑幕匆匆走去。
秋去春來(1)
這天陽光明媚,大馬坎場口繁忙依舊,人們像屎殼郎的在挖洞、排土、搬石頭。累得大汗淋漓的夥計蹲在一起抽大煙,用他們的話說,這是在加鋼、淬火,吸足精神進洞子拼命。
突然;一輛湛藍色的賓士轎車嘎地停下。司機開啟車門,從中走出一位身材高挑勻稱、著一襲華麗傣裝的女子;其髮髻插枚碧玉簪,靚麗的臉散發山野靈性,給人無窮韻味。
場口成年不見女人。金老大坐在涼棚眼睛一亮,倏地站起,像給女人檢查身體的掃來掃去。夥計們頓時眼睛發直,被女人起伏性感的曲線鉤住,驚訝地獄怎麼來了個美女!
女子心思凝重,舉目後江場口和靜靜流淌的烏魯江,以及日照下的遠山孤雲。佇立片刻,她款步走到金老大面前,雙手合十問有沒有一位叫“蘆慕雲”的中國人?
金老大抱著竹筒抽菸,抬頭望了她一眼:“你是他的哪樣人?”
女子頓時眼圈紅潤,指著洞子說:“我是他婆娘;你叫王八蛋滾出來!”
“啊——”金老大丟下“迫擊炮”,“阿妹,你搞沒搞錯啊?他婆娘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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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騙人!”女子像被蜇了的,對著洞子淒厲叫喊:“蘆慕雲——你王八蛋躲我!”
“別叫了!”金老大倏地站起;“你也不想想,有你這樣漂亮的女人,他不在天堂裡享受,咋會賴在我這地獄裡當屎殼郎!”
這女子就是阿香,遠道找上門來。金老大的一番話,叫她忍不住悽然淚下,“我們夫妻遭難半路失散,他語言不通舉目無親,只有四處流浪,我成年尋找為他急白了頭……”
膨脹雄性荷爾蒙的地方來了美女,夥計們呼地像發情的狗,丟下活計跑來,一個個垂涎欲滴的,熱辣辣的眼裡伸出手,都說有!你找的就是蘆醫生,他確實在這裡幹過!
金老大罵夥計們多嘴,同時心裡發怵:蘆醫生埋得好深啦!誰知他師徒來這裡搞什麼名堂?到底是臥底的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