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說不上,你把王子騰的侄女婿坑騙成了個商賈這算是哪門子的施恩?不過最起碼展現了來著這邊的善意。”
誰都不願意拖個拖油瓶過一輩子,榮國府顯然已經東山再起無望,一家就算遣散了奴僕,光大大小小的主子少說都有二三十口子,這麼一大家子人賴不上林府,自然只能去打王子騰的主意。
王子騰作為王家家主,自然是要面子要臉皮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侄女婿侄女和妹妹妹夫流落街頭,只不過這麼一家子吸血蟲,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實在是沒個完。要是林璐能幫忙解決了榮國府這群人,王子騰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林璐又翻了個白眼:“甭管怎麼說,反正我幫了你不小的忙,這點你得承認。你今天來有事兒嗎?”
“我今天去鹹安宮官學找你了,只可惜沒見到人,教書的夫子告訴我你生病了?”林琳看一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又裝病了,臭小子精神著呢,略一皺眉,“都跟你把話說明白了,你怎麼還是不管不顧呢?好好讀書,考過了筆帖式錦繡前程就已經鋪就了。”
林璐很提不起興致來:“我又不稀罕什麼前程不前程的,現在這樣我覺得就挺好的,日子過得多舒坦啊,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材料。”
“自己沒本事那就走點邪門歪道,反正你手段那麼多,昨天不還有時間有精力跑李府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林琳冷笑了一聲。
林璐張口結舌愣了一下,回過味來後立刻火了,撲上去就要捏拳頭:“你派人監視我?”怪不得那麼好心把虎牢給他使。
“監視倒說不上,虎牢睡覺時候聽到裡面有響動,然後你就鬼鬼祟祟摸出來了。他擔心你出事兒,就跟著跑了一趟。”林琳嘆了一聲,看出來他對此十分反感,不著痕跡轉移話題,“現在誰都知道林家靠的是我,哥哥娶了軍機處重臣嫡幼女,妹妹嫁了統領大臣嫡長子——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哪天倒臺了,你該如何自出?別的都還好說,起碼姐姐在忠勇公府日子就不好過了。”
若說到別人林璐根本不在乎,可是說到林黛玉,他的態度立刻就嚴肅起來,皺著眉想了半天,才低聲道:“可是就算我在朝廷裡當了官,你倒了,也壓根站不住腳啊。”過了筆帖式也不過七□品的小官,加上乾隆看他不甚順眼,升遷雖然不一定慢,卻也一定不快。
林琳沉默了一下,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還難糊弄,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一本正經擺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嘴臉來:“家中有個官,起碼不至於如同榮國府現在一般淒涼。”
對,這倒是實話,黛玉嫁到忠勇公府,自己可不能跟賈璉一樣為了餬口就去當真經商,有個官職當遮羞布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林璐抬頭看他:“好好的你怎麼突然開始搞交代後事了?”話題那麼沉重。
“阿里和卓進獻的那個女人已經徹底失寵,皇帝對回疆十分不滿,早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上次是我去的,估摸著這次還得由我走一遭。”要林璐去當官不過是防止意外發生,林琳倒不是真覺得自己連個回疆都收拾不了。
林璐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退了一步:“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學進去的時候我就學,學不進去還能用點小手段,先想辦法搞個官職再說。”人家畢竟是為他著想,林璐還不至於這樣不識好歹。
他抿了抿唇角,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拍自己的腦門:“對了,對了——我在鹹安宮官學收了一個小弟,叫鈕鈷祿善保的,挺機靈的小子,就是他家境不好,經常受人欺負,你託個人去跟夫子打聲招呼,別再讓旁人打了他。”嘖嘖,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知道日後權傾天下的大財主小時候過得這樣慘。
連自個兒都護不了的廢物,有什麼施恩的必要?林琳看他一臉神秘兮兮,顯然其中另有玄機,也沒仔細打聽,只是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