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就好,這種事情一旦張皇榜公告了天下,就不能反悔了,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
乾隆聽完後沉默了一下,這確實是他頭腦發熱間下的決定,不過仔細想想,他真不覺得這個決定有啥錯的,永瑆的母親也不過是一個番邦異族女子,就因為養在皇后名下,就有了半個嫡子的有力政治身份——這算什麼呢,林琳現在可也是皇后實打實的養子了。
他現在想想,真覺得當初讓林琳認皇后那拉氏為養母的事情做的太對了,因此點頭道:“皇額娘大可放心,朕也是經過了細細的斟酌後才決定的。”
鈕鈷祿氏欲言又止了一下,給晴兒打了一個眼色,等一應僕從都退下後方一拍他的手,低聲道:“皇上,論理說,哀家不該問這個,不過您可要打算清楚了,您可就這麼幾個長到成年的兒子……永珹這孩子實心眼兒,也懂事兒,對您也是畢恭畢敬的,再沒有半點不是,您可萬萬不能聽從小人挑撥。”
本來好好的,出去參加了一次林琳的婚禮,轉頭就反口了,由不得皇太后不多想一點,別是林琳給他的哥哥們穿小鞋上眼藥了吧?
你說這事情辦得吧,不都說八阿哥早就失寵了嗎,怎麼對皇上的影響還這麼大呢?這三個月來,她雖然安坐慈寧宮,也不是一無所覺的,乾隆再也沒有跟以前最喜歡做的那樣,時不時帶著林琳來她這裡請安套套近乎。
邪門,真邪門。皇太后看著乾隆頗為不平穩的腳步,心中疑竇叢生,等人走了之後,招招手叫來了晴兒,聲音壓得很低:“去,你找人打聽打聽,皇上這次出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是不是跟八阿哥父子倆獨處來著?”
晴兒第二天就帶回來了訊息,因為乾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現在林琳府邸的,一舉一動都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真不是秘密,晴兒沒費多少功夫就打聽出來了。
結果很讓鈕鈷祿氏失望,原來不是林琳說的壞話啊,倆人從頭到尾就說過兩句話,還是光明正大說的場面話,看來皇帝的異樣跟自己的八孫子真沒多大關係。
皇太后在皺著眉頭思索的時候,乾隆已經寫完了過繼四阿哥永珹的聖旨,蓋了玉璽,讓吳書來去宣旨,自己在養心殿裡來回走了幾圈,就聽見外面太監稟報說,太醫來請平安脈了。
診脈是真的,倒不是診得防患於未然的平安脈,而是救命脈。乾隆苦笑了一聲,重新到龍椅上坐下,下巴一揚:“宣。”
太醫院院首走進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誰身上擔了這麼大的秘密都會覺得心理壓力很大,而且眼看著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等他活到了頭,自己九成九也要跟著陪葬了。
診完了脈,院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裝模作樣慢吞吞收拾醫箱。
乾隆看了一眼就知道大體情況了,板著臉問道:“怎麼,上一副藥沒管用?”這應該說是愛新覺羅家的家族病了,清太宗皇太極和乾隆他爹雍正都是驟然猝死的,就是因為這個病,一旦有了開頭病情出現端倪,只有越來越嚴重的,隨時都可能直接抽過去。
院首趕忙跪倒在地上:“臣醫術不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賜罪!”他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冤的,乾隆給他下了封口令嚴禁向其他人透露。
本來就是疑難雜症,要是整個太醫院一起討論沒準還能拿出個說得過去的方案,可是就憑他自己一個,院首真沒自我感覺良好到認為自己有這樣大本事的程度。
乾隆也沒心情問他啥“朕還能活多久”的苦逼問題,畢竟是發作起來立時嚥氣的病,說能活多長時間都是沒準的,說不定他今天還好好的,明天一覺就直接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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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一臉疑惑地託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