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他生氣的大吼。
“嚇!”談虞姬被嚇了一跳,猛地轉頭往後一望,結果一個不穩——
“啊——”她驚慌的伸手一抓,懷裡的竹簡乒乒乓乓的掉落地,她揮舞的雙手也沒來得及抓牢什麼,整個人已經往後跌去,連同上層剛擺上去的竹簡也因為架子的搖晃一同掉了下來。
“小心!”火鈺珩一個箭步竄上前,接住跌落的人兒同時,一個旋身將人護在懷裡,緊接著砰砰一陣響,掉下的竹簡打在他的手臂、頭和肩背上。
“將……將軍!”談虞姬被圈鎖在他懷裡,聽這一陣碰撞聲,驚慌的喊著。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彎身緊張的審視她。
“打著了嗎?有沒有受傷?”
談虞姬愣了愣,搖搖頭。
“我沒事……”話一頓,她隨即驚恐的瞠大眼,看見他額上滑下一道細細的血流。“將軍,您受傷了!”
“你這個笨蛋!想死啊?”火鈺珩根本不在乎自己這一點點傷,隨手一抹,便火大的抓著她的臂膀,對著她噴出怒火。“你這個女人,老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不是交代過手傷痊癒之前不許你工作嗎?”
“您受傷了,先讓我——”她一心只急著想替他的傷口上藥,卻被他打斷。
“你剛剛在做什麼?嗄?爬那麼高,是怕摔不斷你那纖細的脖子嗎!”火鈺珩氣瘋了,差點將她整個人抓起來搖晃,想晃醒這固執的小腦袋。
如果他沒有剛好回來呢?如果他沒能及時接住她,或是替她擋下那些沉重的竹簡呢?光是想像那種狀況,他就全身發冷。
對他的迭聲質問,完全充耳不聞,談虞姬一心擔憂他的傷,抬手輕觸他的臉。
“拜託,先處理您的傷,好不好?”眼眶有些泛紅,“等一下將軍要怎麼罵都可以,但是……先讓我幫將軍處理頭上的傷好不?”
火鈺珩看見她眼中的水霧,滿肚子因緊張害怕而生的火氣瞬間消散。
“該死,你把我嚇死了!”惱怒一吼,他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對不起,可……您的傷……”她一心掛念著他的傷勢,根本沒留意到兩人的姿勢太不合禮教。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讓我看看,好不好?”沒有親眼看看,她真的不放心。
“只是小傷而已,根本——”
“拜託。”談虞姬柔聲懇求。
火鈺珩無奈一嘆,無法拒絕她的軟聲懇求,只好放開她,逕自勾了張凳子坐下,低下頭,讓她檢查他的傷口。
她輕輕撥開他濃密的發,一會兒,找到了一道被竹簡劃開的裂傷,不大,血也已經凝住了。
“看吧,我就說小傷,沒事的。”火鈺珩一派輕鬆。
“沒其他地方疼嗎?方才打中了好幾個地方不是嗎?”她仍不放心。
“姬兒,我是個征戰沙場的武將,”他抬起頭,失笑的望著她。“這點小碰撞對我來說像是搔癢一樣。”
“可還是流血了呀!”
“那是因為竹簡掉下來時,剛好在頭皮上颳了一道口子,它小得我根本沒感覺。”火鈺珩很想嘆氣,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對她這樣隱忍,就是不忍心見她眸底染上擔憂,急著想抹去她眼裡的愧疚。
“真的沒事?”
“我發誓。”他舉起右手。
談虞姬這才鬆了口氣,總算露出放心的微笑。
“那我幫您上個藥。”說著,她轉身想去拿藥膏,腰身卻突然一緊,整個人被他拉了回來。“將、將軍?”她有些慌的低聲問。
火鈺珩仰頭望著她,將她圈鎖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不急,你先解釋清楚,方才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