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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細眉飛揚,如刀。
以為群毆可以佔便宜了?……嚯,坑死你們。
她心知自己功法獨特,經脈遠比旁人拓得寬闊,在相同境界下內力要高出別人好多倍。
但直到這一刀發出,她才清楚的衡量出,自己究竟比同階高出了多少。
這一刀在她意料之中,卻也有些出於她意料之外——她低估了自己實力的意外。蕭琰反應也極快,刀斬下去即做出“被震退”三尺。否則,更會讓人驚駭。而不到生死之境,完全暴露自己的實力是不智的。
她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修習的內功心法和相匹配的神識功法是多麼的強大——而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母親墨尊在武道境界上的強大:自從知道母親是墨尊後,她確定,商七傳授的功法必是出自母親手筆。
她心中激動,又驕傲,卻沒有一時得意到忘形。因為她覺得不對勁——這四個殺手的實力似乎不應該這麼“弱”。
隨著武者心境修為的提高,對人和事的感覺越來越敏銳,與其是對於與自身因果相關的一切人事,都能有著感應——蕭琰將這稱為“直覺”。
她現在直覺這四個殺手不對勁。
這四人的臉她看著很陌生,應該是第一次見。他們對她的殺意很濃烈,從出招的那一刻感覺切膚入骨。殺手殺人當然有殺意,但是按道理來講不會對刺殺物件有恨意——然而這四人沉默陰戾的臉下卻鼓譟著對她的恨意,一種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的恨意。
蕭琰奇怪了:這四人和她有仇?——她確定她與這四人素昧平生,那他們是與蕭氏有仇?還是與阿孃有仇?抑或是李毓禎的仇人,她是被牽連了?
但這四人對她這麼恨,恨不得將她粉身碎骨的恨,出招時卻又給她一種壓抑的感覺——當然絕對不是手下留情,那只有一個解釋:他們表現出來的武功,不是他們真實的武功。
那麼如此遮掩,又是為了什麼?
蕭琰來不及多想,那四人已經再次出手。
他們手中無劍,這次是真正的出“手”。
剎那間,四人氣勢完全不一樣,渾身威勢暴漲,彷彿將先前隱匿的實力,一下解開般,陡然猛烈爆發出來。四人雙手瞬間結出手印,從西面、北面、東面三個方向同時攻過來。
拳、掌、指,同時攻至。
蕭琰驀然驚愕。
密宗真言印訣!
這是佛門密宗的絕頂功法,在施為之時,能把內氣、技法和念力,三者合而為一,在瞬息間一動念、一動指頭,有玄妙莫測之力。那四人各結手印,同一時間“虛心合掌”“未敷蓮合掌”“金剛拳”“施無畏印”一併攻了過來。
蕭琰在講武塔時閱讀過天下各宗門的成名絕技,其中有“密宗真言印訣”,又分中土宗、西域宗、南域宗和天竺宗四大派,其結印手勢是有差異的,她一看認出這是南域密宗的印訣。
南域密宗,即吐蕃密宗!
她心念電轉,瞬間恍然,難怪這四人這般仇恨她,不知是吐蕃佛教,還是缽教的餘孽?抑或是不甘心覆滅的吐蕃貴族的高手?
此時來不及思量,秋水刀在她手中瞬間靈動起來。
它動的時候,你看不到它,只有無形的刀芒。刀是實的,但刀芒,卻是空的。當你看見刀的時候,無影的刀芒已經虛幻時空而至。四人的掌、指、拳,被這無形的刀芒消解。
蕭琰這一刀,已經沒有了招式的痕跡——它不是任何一招。
但它又脫胎於橫刀三十六式,有“縱橫捭闔”、“灰飛煙滅”這兩大刀招的影子;她又匠心獨運的將斗轉星移步法的“羚羊掛角”、“白駒過隙”融入了刀法中,使得這兩招原本霸氣縱橫的刀招使得毫無煙火氣